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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入V章节剑客与医者出场介绍(跳订读……

大堂内。

酒兴言还未醒昨日的酒呢,今日份的便全要上了。小二端来的时候还问,客官是真能喝下这些么?届时酒钱又是谁付。

这可不能怪店小二不长眼,酒兴言打一进门来的行径就古怪的彻底。

先说他那个药箱子,行医之人都不能缺的,走到哪儿背到哪儿,生怕别人认不出来身份的那个药箱子,这老游医是看都不看一眼,开口只招呼着,要关逸给他到客房里随便找个角落里放着,好似那物只是他出门在外的累赘。

紧跟着,他撩起衣袍往大厅正中间的酒桌上一坐,也不点下酒的菜,什么炒花生、瓜子,或是两三碟腌制的小菜垫垫肚子,张口就来,“小二,把你们店里有的酒都给我来一份,不管好赖,有什么拿什么。”

普通人家从没见过这阵仗,毕竟能想起来的要酒要得这么勤的的状况,不是谁家出了红白事,就得是一帮相见恨晚、寻不到地儿聊天的大老爷们叙旧联络多年的情谊。

就他,一个衣着古朴、陈旧、袖口处还有几处破口,头发狂乱,神志不明,步履虚浮,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有什么能耐喝下满桌子的绿酒。

“客官,等您喝完了前面一坛我再给你开新的,喝完了剩下那些没开封的,我找掌柜的给您免费退。”小二是没钱的,见不得人这样霍霍,所以每种只拿了小半坛上桌,一品类不足半斗(1000毫升)。

酒兴言最厌恶这酒喝不尽兴,信手一指,往天上,指着那位还没住进最奢华客房的公子哥儿——梁彦好,郑重其事,“楼上那公子,你等会儿就能见到,人长得还算俊俏。这桌上的酒钱、饭钱只管问他要,就算没注意,说高了,也别慌,他肯定不给你眨眼睛。别不信,诶——你这小二,他们说的话你都可以不信,不能不听我老酒的,我老酒从不说谎。若不是他用这一路的买酒钱给我做报酬,我才不遭这一趟罪。”酒兴言嘴里带方言,原是南边来的。

南边湿气重,没陈仓这样干。他打上路起就不惯这干燥气候,要喝数倍于平常的酒水。

小二听他说,陪笑着点头,反正无论这酒鬼还是店外那公子哥儿都是他的客人,得尊敬着对待,连忙解释,“客官,我们是诚信开店,绝不会擅自抬价……”

酒兴言才不听小二的话,他这一路上都憋屈,找不到个能说话的人。头一个二个的,成天就知道做那寻欢之事,他琢磨着,那俩上辈子绝对是住对门的和尚尼姑。还有后面那个耍剑的,就是个闷葫芦,动手打八百下都放不出个响屁。他越想越忍不过,忍不过就要说:“我算是看透了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公子哥儿,表面上好吃好喝好家室给他惯着,实际上呢,人一点也不在乎,心里只有酒肉,只有那娇弱美人。”

说到评头论足,他可真来劲儿了,非要拿着呼衍容吉与他们中原的女子做对比,“你说那哑姑娘,鼻子、眼睛、眉毛、嘴,没一样好看的,模样都怪着呢。可那公子哥儿没见过,喜欢得死去活来。小二我跟你讲,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成天睡觉,哪怕这嘴上狡辩,说他指定不喜欢,说外邦女子不入流不能入宗族……都他妈放屁,狗屁!身体要多诚实有多诚实,恨不得两个连根在一块儿。”

“我是不信的,那小子,想骗谁呢。”

酒兴言也不管小二听不听得懂,拍了拍身边的长凳,要他也跟着坐下来唠嗑,“来,你来,陪我一起喝两杯。今日的工钱我让公子哥儿一块给了。”

小二不敢推脱又不敢应下,只好先手忙脚乱把怀里的酒坛都摆上来,别要酒兴言一番动作给全砸碎。

酒兴言终于注意到酒了,满满一桌,各式各样,有度数高些的谷物酒,麦子、黄米、稻米酿的,有小孩儿女人自小喝到大的果酒,闻起来香甜可口,还有私人酿造的只对内不对外出售的绿酒,只此一坛,过店不再。准够他喝到太阳下山。

“嘿嘿,你这小二上道,要是真陪我老酒喝高兴了,我明儿就把从师父那儿学来的医术都教给你,保你后半生无钱财之忧。”

只这样看,酒兴言的行为举止倒是一点儿也不违背自小跟着的名姓:好酒,能喝酒。虽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对万事万物都不关心,可一旦到了醉后,便会一改常态,把大事小事天下事都放在心上,哪怕桌边路过一只蚂蚁,他都感兴趣,能兴致勃勃地捏着它絮絮叨叨说上半日。

如果非要关逸来描述酒兴言,他觉得这老头儿就是个婆妈性格,有什么好话歹话从不敢当着人面说,非得借着酒胆来。

“你就别折磨人家店小二了,不就是喝几口酒,我陪你来。”关逸才料理完外面那两位,就进店来管着他了。

听梁彦好说,这游医自西北一趟回来就成了这古怪样子,谁劝也不见好。所谓医者不自医,梁相想着总不能真要这名医的一身医术废了,便要梁彦好带他一路,帮他找回丢失在西北的那颗医者仁心。

“嗯……”酒兴言指着关逸,皱着眉头使劲摇了摇,吐槽,“你就是那个放不出响屁的闷葫芦,我还想听你说两句八卦呢,结果听了快一个月没听着。今日若不告诉我你的故事,休想上桌!”

“我有什么故事。没故事。”关逸嘴巴紧,不爱说,抓着手边最近的那坛子酒,往碗里倒了半碗,也懒得和酒兴言碰杯,仰头饮下,答,“我一没女人,二没孩子,三没亲人,四没师父。能有什么故事。”

酒兴言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这一句话就觉着自己揪出了端倪,自信道,“我懂了。那要紧之人既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你的孩子。他与你非亲非故,也不是师承之友。我猜,他兴许死了,冤死的,死在这大漠之中,才要你放下京兆尹承担的一切职责来寻他。”

关逸一听,摇头,心觉这老头实在能编,那张嘴,就是毫无味道的一碗白水也能给他说成一锅汤来,又笑,再摇头,否定他的看法。

“哪里有那么多的故事,这条道上,这江湖中的各色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不都是过的由生到死的一辈子。这一辈子,就这样短,眨眼便过。”关逸边说,边在桌子上用食指拇指比了个三寸长,接着若有所思道,“只三寸,人的一生就三寸长。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才能个个活出个花样来。”

关逸倒是一言道出江湖真谛。往往是越有故事的人,越说不出个所以然,苦着脸,不知从何说起;而那越没有故事的人,越爱强调自己的苦难,强调这生下来遭苦受罪的一辈子。

“你骗谁都行,别想瞒我这老头儿。”酒兴言见他嘴硬,摆了摆指头,给他又添了一碗酒,继续道,“出门在外,最不能骗的便是医者。你们嘴里愿意承认的不愿意承认的,伸个舌头我一眼便知。关兄弟你面色暗沉,肤黄黑,有气郁之相,准是心里有什么不得声张的事情。”

“若是旁人我还不敢这样猜。可你是谁,京兆尹内最有侠义的武官,小地方长出来的剑客,没有背景,没有名门闺秀当作姻亲,能担上这个职位全靠一方百姓推举。他们都说,你心里向来是别人的事情重过自己的。就你这种人,你说你不为旁人,为何要辞去护京一要职?难不成是你嫌京兆尹那几十万百姓不够你行侠仗义了。”酒兴言笑他装得太生硬。

他不言,他不语,拿起那坛最烈的对嘴仰头直接倒下去,看那模样架势,与饮水无异。

剑客的酒品和酒量都比医者要好上不少,这是与自小习武的习惯有关。医者饮酒学不好医术,可武者饮酒能壮胆。

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往肚子里灌,不要人劝,自个儿来,正说明了医者的判断不差,他心里有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的事情,没法儿说,说了那口气就憋不住了,要眼红,要拿起刀剑杀人。

等剑客把那坛喝完,能顺过来气了,反问医者,“你总问我要故事。你呢?你为什么不说。我可记得你以前可是京兆尹远近闻名的名医,就是达官贵人请你看病都要登门拜访,还爱做善举,每月至少开三天义诊。可这回出来一个多月,不论路上遇到的什么人来问,病重的,病轻的,都叩不开你那个药箱子。”

酒兴言懒得理他,把身子一歪,转到另一边去了,对着空气喝酒,看起来没生气。医者虽然嘴上碎,但脾气好、心肠好,是活脱脱的刀子嘴、豆腐心。眼下被质问,只当什么都没从剑客的嘴里听见。

“谁说我没治过病人,那哑姑娘,若不是我告诉你买什么药丸子有用,知道买哪种,你那一腔热血可都送错了殷勤。”

关逸一听这话,脸一红,又一黑,连忙反驳,“少给我造谣,我把那哑姑娘当亲妹,从没有过不正的念头。”

酒兴言听了,也信,但他自有他的道理,“可是那公子哥儿不信呐,他整日把你当贼防呢。”

关逸知道,却不在乎,在他眼里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都这个脾性,长大了跟没长大似的,“爱防就防。他爱美人可美人不爱他。到时候等那姑娘找到自己的同伴了,要走了,这玻璃心一伤,就能想明白谁对谁错。这点小误会而已,我着什么急。”

“侠士就是不一样。”酒兴言说他这个人太善良,什么都不争,刻意道,“我要是你,给人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就是没花花想法也得给他坐实了。”

剑客不信他的醉话,医者喝醉了就爱信口胡说,“劝他把人留下来的第一个人可不是我。想着要给她吃药的也不是我。觉得那小子太猖狂得教训一顿的仍然不是我。我不过你拿来用的一把剑而已,挥出去沾上点血,再正常不过。”

第27章大雨“别让我当胆小鬼好么?”

山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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