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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6页)

医者想到伤心处,举起右手,用指背揩干眼角的泪,翻身往窗那边看,想着既然睡不着,便不睡了,那就出门看看那几个小的。今日重阳,他们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

酒兴言出门时,怕自己的面色给人看出端倪,便想着先去院子里打一盆水来,给自己洗手净面。结果才推开门,发觉院子里挤了满满当当六个人。

哪六个呢,从不早起的梁彦好与呼衍容吉,怀有身孕叮嘱了要多睡觉的章絮和她男人,常年早起练剑和跟在身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娃娃。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没忍住抬头看了眼天,想算时辰。这会儿天色暗的,都没到卯时。没到卯时。这些人怎么可能起得来床的。

然而医者还没来得及观察自己面上是否有不对的神情,还没做出想要带上门回屋去的动作,那梁彦好立刻看见了他,开口直喊,“诶!老酒,你别跑。今个儿重阳,本公子有令,谁也不准待在屋里不出来。”

酒兴言不爱热闹。夫人离世后更是挨不得一点,那些欢声笑语无异于凌迟时剐在皮肉上的三千刀。开口便要拒绝,“你们玩你们的就是,我一把年纪折腾不了这些。”

公子哥才不管这些的,半眨眼给章絮使了眼色,让她上去留人,而后接嘴,“哟~我家那老的说一把年纪了动弹不得,我听了也就放过了。可你们这些能看病的,哪个活不到知天命的。别在这里给我装,咱们今日玩比试呢,三队人就差你一个。”

章絮听了就要笑,她觉得公子哥的性子实在活泼,是他们这群人里最能来事的,而后转身往酒兴言这边走来,边走边说,“咱们这一路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事情,偶尔能得这么个空闲,酒大夫你就别错过。指不定走到最后,咱们就靠这点欢声笑语回忆这段往事了。”

酒兴言没办法拒绝章絮。此前说她长得像外孙女,其实是谦虚之言。毕竟两人不是血亲,章絮又有了夫君,那样说,不合适。

“你们一共六个人,分三队怎么能还再缺一个,当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是吧。”

章絮和夫人年轻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唯一的差别,就是身上穿的衣裳。夫人出身名门,身上都是名贵的华服,而章絮不过农妇,只有粗布麻衣。但他不会记错,夫人年轻时就是这么个模样,爱笑,心思单纯,对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管理的井然有序,厨艺超绝,全然不像是大家小姐。

章絮走上来,挽住酒兴言的手,邀请道,“那小娃娃长这么大了,却什么玩的都不会。今个儿他在一旁给咱们算分。我与容吉姐姐一边,梁公子跟我夫君一队,酒大夫同关逸一起。咱们六个人,正好分三队。”

酒兴言不敢与章絮凑得太近,走近了,心口疼。便轻叹了口气,问,“赢了几何,输了又几何?”

梁彦好早有准备,说,“在场的除了你与章夫人,输了就要喝。”

酒兴言觉得这事没道理,便问,“在场我最能喝,你不想着来灌我,反将我排除在外,这是何道理?”

梁彦好答,“惩罚,自然是要罚大家不爱做的事情。”公子哥两眼一亮,继续道,“若是老酒你输了,那日我们揭下来的悬赏,就是给你的惩罚。”

第56章赌约这一桌男人勾心斗角

哪有这种事。

酒兴言听见赌约,气得胡子没掉下来,想也不想便摆手往回走,边走边说,“我说了不看病就是不看病,谁说也没用。这整日管你们几个小的就够头痛了,哪有功夫再去看外人……”

医者不肯答应,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上了年纪的都固执,年纪越长越固执。

倒是始终在一旁听、默不作声的赵野忽然开口了。他双手半撑在桌上,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若无其事地低头看着梁彦好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那些专门寻乐子的用具,笑着说,“酒大夫若是不来,我和他们赌的第一局可要胜了。”

“哦?”酒兴言都往前走了好几步,听见这话,没忍住,扭回头,将院子里待着的这几个来来回回盯了好几遍,心想这些小的竟然敢拿自己当赌注,咬牙切齿地问,“什么赌注?说来听听。”

赵野见酒兴言上钩,知道这事儿有戏了,直起身,冲公子哥和娘子他们眨了眨眼,要他们晚些说话,小心露馅。

这招实际上是赵野昨日尚未出门时趴在栏杆上偷听来的。

那时关逸与酒兴言正在大堂内吃酒。两人因悬赏的事情闹了嫌隙,分明面对着面坐,却把身子横着放,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谁也不搭理谁,僵硬得很。

倒是闲来无事的店小二插了进来。他一早看见酒兴言的药箱,心知他们中有医者,便趁着上菜倒酒的功夫,多嘴问了两句,“我说这位好大夫,如今这县里不管出名不出名的医家都上那颜家庄看诊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吃酒啊?”

酒兴言听闻,又是要他看诊的,不高兴,憋不住,开口就要驳回去,诶,谁知道这一张嘴,就给关逸拦下来了。

关逸面对着墙,哼笑了一声,转回头看着那不懂事的店小二,边吃边说,“哟——你可别问他啊,他背出来的药箱子,就是个摆件,要我说,中看不中用。”

店小二听了,哪里肯信,医士都尊贵着,便好言好语,“这位大哥可不能这样说,如今这世道乱啊,能认识个靠谱的医工赚大发了。小心你说这话给好大夫听了去,记恨上,以后不给你瞧病了。”

这话听得酒兴言十分舒服,把头转了回来,洋洋得意地冲关逸抛了个眼刀,要他学学人家是怎么说话的。

可关逸才不认这些呢,他方才给酒兴言一通话气得,那左手一拍桌,直接帮医者把话说全,“别不信,你今个儿就是把他夸上天了,这老头儿也不会点头答应的。他要是肯去,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那可是三万钱呢?总不能瞧不上这些。”小二怪道。

酒兴言心想自己可不是见钱眼开的,要开口回话,谁知还没张嘴,诶,又给这嘴快的关逸接了下去。

“哟——咱们这好大夫可是眼里融不进这几个臭钱的真君子。他呀,宁可给身无分文的乞丐看病,这脚也绝不踏进富贵人家的门槛。”关逸说完,痛快了,伸手冲酒兴言比了个好,希望他能继续这般保持下去。

这店小二一听,心想这医者人真好,激动的那是直接把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放平摆到桌面上,说,“那正好,我还担心家里没钱看不起病呢。您若是有空,也给我看看呗?”

酒兴言听他歪曲事实,气得那是一个吹鼻子瞪眼睛的,忍不住回,“你别听他胡扯,我什么时候给乞丐看过病了。”

“诶,我可没胡扯。楼上的章娘子你就是分文未取。我说小二,他这人就这德行,你让他看的,他就不乐意看,你偏不让他看的,他比谁都勤快,一把年纪就爱跟人对着干,也不知道什么臭脾气。”剑客把手一挥,仰着头强调,说完还要吐槽。

这几句给酒兴言彻底惹火了,医者气不过,“哼”了一声起身扭头就回屋,回屋的路上脑子昏了,居然强调,“谁说我不看病!赶明儿心情好我就去街上义诊。”

——

所以赵野这会儿猜,激将法有效,便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我与他们打了一个赌。他

们说,今日是重阳,大家伙儿都得凑一块,热热闹闹的。“说完还要看酒兴言的脸色。

酒兴言这回居然在认真听,没生气。

好,那接着往下说。

“我听了觉得没错呀,事就是这么个事,可一想到酒大夫您那,我就觉得您肯定不来。所以我跟他们说,别想了,酒大夫绝对不和我们一块儿玩。”

章絮站在院子里,听见赵野那有鼻子有眼的赌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跟着把话圆过去,“您可别听我夫君的,他自小没人管,哪里知道重阳的重要,我想酒大夫肯定跟我们来。”

“诶!”赵野根本不给酒兴言反应过来的机会,先是一声反驳,而后开口就是瞎编,“我就说娘子你不懂男人吧。哪有人天天喝闷酒的。可咱们酒大夫就天天喝闷酒。哪有人天天不是坐在屋内闷着就是一个人窝在河边钓鱼的。可咱们酒大夫日日如此。他这哪是孤独,他是天生就这个性子。要我说,合该我们大家伙热热闹闹地在这边玩,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躲那边看。强行把他找来,那才是对他的不尊敬。”

这话说的,一直冷着脸的关逸都没忍住,歪着脸偷笑。真没看出来啊,平日里只知道埋头干活的赵野也有这过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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