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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第4页)

“……那酒大夫来了么?”

“请来了,就在外面。”

“那你帮我跟他说,我就是挨了几巴掌,才导致胎相不稳……啊……”小腹又是一阵抽痛,疼得她话没说完,就躺回地上艰难的喘息了。

“随便怎么说,总之别让他们太担心。就当帮姐姐一个忙。”

“……好。”程弋点头。

诊治自然不能在这种地方,得把她带回之前的住所。呼衍容吉虽然能抬手,还肩上不能太受力,酒兴言与丽娘自然也搬不动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一切都得交给他来。

他咬着牙、弯下身,把浑身发烫的章絮从地上扶起来,小心翼翼地背在背上,又在几人的簇拥下,迎着一路的月黑风高冷风萧飒将她带回了家。

第113章章和和好如初,和和美美,和如琴瑟,……

章絮醒来的时候,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屋子里亮堂堂的,好像哪儿哪儿都点了烛光。

下意识转头去找人,找赵野。没找到。有些失落。又微微仰起头,去瞧自己的肚子,好像比之前又大了一圈。还好是大了一圈,她松了气。再扭头,总是靠着自己睡的程昭也不在,屋里只有她一人。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掉了好些眼泪。无声的,浓烈的,又落寞。

不知道又在床上躺了多久,大约是觉得再这么睡下去身子就要懒了的时候,她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下了床,有些费劲地穿上外衣,又随便用放在桌上的生水洗了把脸。

一推门,忽然看见了跪在门口的赵野,无端地愣住。

原来他在这里,两人也不知道多久没见了。

章絮不敢看他,逃开眼,往别处看去,恍然间觉得外面的一切看起来都很陌生。她吞了吞口水,又反应过来,他在朝自己下跪。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可是下跪,营帐里的男人没有教过他的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她思绪乱,情绪又浓重,别不开脸,又怕有人撞见,于是再打量了一圈四周,看看有没有别人。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女人有些记不起自己应该要用什么语气同他说话了。

“。”欲言又止。

“之前让你办的事情,你都办好了么?”她的口吻听起来过分平淡。这是她努力压住内心毫无道理的委屈的结果。她不想说没来由的话指责他。他也没做错什么,这回出意外不过是阴差阳错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不想发脾气消耗两人的感情,不想把他推开,但是又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想表现得太脆弱,让他还像上回那样患得患失。

“办好了。山寨里的都已经离开……短时间内,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来欺压这些村民了。”赵野不是来获得她的认可的,相反,他知道自己把这件事完成得越漂亮,如今的局面就越可笑。他才说过的,娘子和孩子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才没一个月,就食言。

所以一直垂着头,跪在地上,没有移动半分,也没有抬头看她。

女人听见他做下的事情,心里又骄傲又委屈。这种情绪没办法消灭。消灭不了。她宁可承认自己不是个大度的女人,她宁可承认自己小气,也想无视掉他过人的本领把他绑在身边。

“孩子还好么?酒大夫怎么和你说的。”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句一句质问他。

“保住了。”他守口如瓶,“其余的,原谅我,不能一五一十地同你说。”

什么都没说,就是什么都说了。保住了是结果。那过程呢。为什么不说?是太吓人了么?是不是生死一线,是不是没醒过来,她和孩子就都没了。

她胆子向来大的,说实话,她胆子向来大的,可经此一事忽然小了,胆小得可怜,小到听他说这种话,都被吓得哭出来,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赵野这会终于能看她了。

忙往前挪了两步,挪到她身前,伸手将她扶住,开口与她说,“现在没事了,你别难过,你别往下想。”

怎么可能不往下想,她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有,恨不得回到一个月之前,把那个不管不顾的自己抽两巴掌。所以这会儿说不出话,身子一软靠在他怀里哭成个泪人。

“呜呜呜。”

赵野抱住她,紧紧抱住,怕她冷,又染风寒。还担心她伤心过度,连忙给她拍背顺气,再用笨拙的手指给她擦拭眼泪。

她哭得泪眼婆娑,什么都

看不清,但他那只格外粗糙的右手摸上来时,扎得她脸疼,要她不得不伸手抓住,问,“……你手上怎么回事?”

赵野听见她问,连忙把手抽了出来,藏到身后去,轻描淡写地回答,“前两天没注意,被火烧了下,昨日已经给酒大夫那里处理过了,你别担心。”

“为什么会被火烧?”章絮不准他躲,把手掰回来,牢牢地捏在双手之间,又用手背擦了把泪水,看清了他被火烧黑的伤口边缘。

那不是简单地被火燎了,是大半个手背都黑了,往上还要蔓延,被宽大的袖子遮住。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不出来,什么情况能把他烧成这个样子。但她不敢问,怕听见不好的,她越发胆小了,只能抬头看看满眼疲倦的男人,无助地哭。

“我错了。”他把章絮抱进怀里,如实承认,“对不起娘子,我知道错了。”

这能有什么错。她听了只摇头。这能有什么错。他们谁都没错。但无奈于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

“……怎么伤的?你别想瞒我。你不说,酒大夫也会给我说的。”

他没辙,叹了口气,在她脸上吻了吻,又低头看了眼被布条缠得紧紧的右手,答,“我去了一趟安定郡,找离这儿最近的皇甫氏族,打算用小梁之前说要给他们的那箱财宝为敲门砖,与他们洽谈将流民收编入行伍的事情。运气好,事情谈成了,但回来与寨主禀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们想把小梁的十几口箱子全吞了。”

“我之前答应了小梁得把东西看好,自然不许他们觊觎。所以动手与他们打了起来。但他们人多,对此事心又齐,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为了以绝后患,我干脆放了把火,把安置箱子的库房烧了,不给他们趁乱搬运的机会。”

“当时形势太紧急,没注意到手上给人泼了油,后来得到妥协再着手去救火的时候,给反扑的火焰伤了。”

他把自己忙了十几天的事情缩减成三句话。丝毫不提前往凉州的路上又遭遇了缠斗;也不提自己是如何腹背受敌与那些人打了十几个时辰没歇一下,不服输不告饶的;还不提,那十几口紫檀木的箱子只是给大火熏黑了,里面毫发无伤,而自己的右手差点给这场火废掉;更不提,那场滔天的大火是如何把官府的人引来,终于逼得官府开仓放粮,给了村民们过冬的粮食。

他离开的这些天不知道做了多少事,真要一一细数下来,给我十章我都讲不清。但他全都放过了。因为他觉得这些没眼前的女人重要。

女人并不清楚他被烧的几根指头上的皮肤都黏在一块儿,给酒兴言用刀子一根一根切开再敷上鱼皮才保住了右手。

还好她一口气睡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我睡了多久?”她才想起来问。

“不久,只七八日。酒大夫同我说的时候,告诉我,你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不肯醒。”他有些难过,这些情绪直到这一刻才流露出来,也没人在旁边看着,看他一个人在这里跪了多久。

“七八日,都到腊月了吧,我们出来居然已经有这么久。”章絮原本不想这么快原谅他的,可抬眼看到那只黑黢黢的手,又不舍得与他说重话了,“再过几个月小家伙就要出来了,你有想好给她取什么名字么?”

他摇头,他觉得外面冷,想带着她进屋说。但她不肯,伸手扶着他的胸口摇了摇头,解释道,“陪我在门槛上坐会儿吧,我不想再给屋子关着了。”

男人应下,让她坐在门槛上,自己则继续直挺挺地跪在她脚边,“没想过,我不识字,取不来好听的名字。娘子你来取吧,取什么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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