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宴辞,我……”
薛宴辞用亲吻堵住路知行说了一半的话,“太阳和月亮都只有一个,你也是。”
……
路知行躺在床上思忖很久,想到那些躲在角落里偷看自己和宴辞接吻的人,想到昨晚在帐篷里的荒唐事,想到两小时前的那个男人,立刻明晃晃地开口,“薛宴辞,要不要以后和我一起,来这样一个小城市生活。”
“当然不要。”她拒绝得干脆,跳下床去洗澡了。
路知行看着薛宴辞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到她左肩上的那颗痣,才意识到她已经进了浴室。
将来的某一天,薛宴辞也会这样越来越远,走掉吗?
“路知行,你的理想是什么?”
吹风机的声音好大,但仍盖不住路知行的理想,“想去天津体育馆开演唱会。”
薛宴辞转过身抱抱路知行,又松开。
她和他都处于一个烦躁的世界,外面的蝉鸣、耳边的吹风机、楼下市的叫卖、路口孩子的吵嚷,声声入在薛宴辞心里,自然也包括路知行的理想。
路知行这些年过得辛苦,薛宴辞是知道的。他不是不想将理想、愿望这些东西挂在嘴边,与别人侃侃而谈,而是他明白这里面的艰辛,他也明白这里面的规矩。
想被熟知,想被认可,想出名,想巡演,可不是单单只有才华就够了。
薛宴辞捧着路知行的脸,亲吻他一遍又一遍。就像第一次在天津大学吵架时一样,又一次给他看不到尽头的人生注入一丝光亮,“路知行,大胆一点,去天津奥林匹克中心开演唱会,你值得。”
路知行别过脸,将手里的吹风机关掉,一圈又一圈缠着那根本就不足一米的电线,“不太敢想。体育馆一万人,奥体得八万人。”
“我捧你。”
薛宴辞的声音太大了,大到路知行被她一句话吓住了。
路知行相信薛宴辞可以做到,也相信薛宴辞可以捧红自己。但如果真这么做了,自己在她面前,在她家人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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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她的金钱?觊觎她的权势?觊觎她家的金钱?觊觎她家的权势?和那些她从未正眼瞧过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要。”
路知行的声音更大,大到薛宴辞第一次觉得自己,冒犯到了这个男孩子的自尊心。
“路知行,你既跟了我,我捧捧你也是应该的。”
薛宴辞这话说的太平淡了,和上次她说「我只想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得到你」时一样平淡。
薛宴辞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夏天,给了路知行一杯常温的白开水。这杯水虽不如冷饮来的惬意,更不如冷饮来的畅快,但就是那么地恰如其分。
她保护着他的自尊心,将这件事变成一场交易,变成一场不需要任何筹码的交易。
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因为喜欢他,所以得到他。
因为他跟了她,所以她捧捧他,也是应该的。
薛宴辞总是这个样子,总是能用一句话就将路知行的所有防备轻轻卸下。
七月,烈日当头。
她啃着冰棍躺在床上,长长的、软软的、像绸缎般光滑的水波卷就那么散在床沿边,老风扇呼哧呼哧的转着圈,不到三秒的凉风混着夏日独有的热浪一层又一层吹过她的裙角。
薛宴辞眼里,是一整片盈盈绿海。
过堂风吹过,路知行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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