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护相泊月一世安稳,可如今却害得他重伤在身,岌岌可危。
一时间,心口浓重的惭愧压得她难以呼吸。
端起桌上的参汤,季旷柔喝了一口,俯身渡到了榻上青年的口中。
她心中叹气。
若真如相泊月所言,他喜欢了她整整五年,不想与她和离,想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那便遂了他的愿吧,只要他能活过来。
季旷柔抓住了青年的手放在了自己脸颊上,接着俯身凑到了他的耳边,声声唤着。
“相泊月、相泊月。。。。。。”
“我是季旷柔,你听着,本郡主只说一遍。”
她声音有些沙哑,且说得很慢。
“你不说喜欢本郡主吗,想要回到本郡主身边。”
“那本郡主就给你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季旷柔便察觉到相泊月那紧贴着她面颊的手指,略微颤动了一下。
轻得好似是她的一场幻觉。
季旷柔心中一悸,明白了相泊月或许能听到自己讲话。
于是强抑住心头的激动,一字一句地说道:“本郡主给你一次回到我身边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了。”
她说着,眼眸不由得酸胀了起来。
“若是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季旷柔蹙紧了眉头,泪水不受控制地缓缓在眶中聚集。
她哽咽着放狠话,“你若是死了,本郡主保证会立刻把你忘掉,更不会去坟前看你。”
“永远不会!”
话音既落,季旷柔睑边的热泪也坠到了相泊月苍白的手背之上。
烫得青年手指轻轻颤抖。
季旷柔感受到后,猝然抬头看去。
只见相泊月虽仍是紧闭着双眼,可喉头却正缓慢滞涩地上下滚动着。
艰难地将口中的参汤给咽了下去。
季旷柔大喜过望,如法炮制,将整碗的参汤都给他喂了下去,并在塌边守了他一天一夜。
待到第三日时,相泊月终于醒了过来。
田大夫知道后,连忙提着药箱跑了过来,检查了他的脉搏还有伤口后,直呼这是奇迹。
“相公子已经基本脱离生命危险了,真的是了不得啊,腹部都被刺穿了还能活下来!”
田大夫悬了几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面上也有了笑意。
临走前,她不忘嘱咐道:“参汤还要继续让他喝,还有一定要让他保持心情愉悦,不能刺激他,这样才有利于身体更快地恢复。”
季旷柔点头应下。
送走田大夫后,季旷柔重又回到塌边。
青年望见她的第一眼,眼泪便涌了出来。
对着她声音滞涩地喃喃道:“妻主、妻主。。。。。。”
他仍是面色苍白,可眼尾却红得如碾碎了的凤仙花汁。
整个人憔悴而易碎。
季旷柔无声低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眼睛沁出的泪水。
可青年的泪水犹如不竭的源泉,擦掉后,便又有新的涌出。
女人无奈地微扬唇角,柔声回他,“我在呢。”
相泊月闻言,无声哽咽,心中好似被人塞入了一团甜蜜的棉花,满胀得他只想落泪。
少顷,相泊月声音滞哑地说道:“我听到了。。。。。。”
“什么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