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没有停下,片刻过后更加用力地撞过来。
门闩扭曲,门缝扩大到两掌宽窄。
门后的怪物如此巨大,几乎不能再称之为狼。
它最突出的那根牙齿几乎有我整个手掌那么长,前肢上的肌肉膨隆如磨盘。
恶臭口涎垂落,它开始疯狂地撕咬,霎时间扯下包裹门闩的铁皮。
木材在利齿下破碎,眼见大门即将洞开,我空出一只手,抽剑狠狠刺去。
然而那巨狼极敏捷,几乎立刻从门边退却,利刃只是刺穿了它的鼻翼。
血液滴答,它出愤怒的呼啸。
片刻过后狼爪重踏雪地,庞大的身躯进击如炮弹。
我像是骤然承受一整条坠落的瀑布,伴着门闩的破裂向后急退。
木屑纷飞之中利齿扑面而来,我奋力将剑刃塞进它的嘴巴,却还是被那巨大的重量压倒在地。
腥臭口涎几乎滴到脸上,我拼尽全力拧身往右,将身躯从它身下抽脱,随后用力拔剑。
利刃摩擦坚牙出锐利的声响,巨狼咬紧牙关摆头将我撞飞。
翻身落地,身旁的汉子已经被一同涌进前院的野狼扑倒。
我用剑刺穿那畜生的脊背,将它举过头顶再撕成两半“杀!”
热血洒落浑身,那黑袍早就化作血衣。
汉子们被我的悍勇感染,一同大吼着举起兵刃。
我责无旁贷对上那头巨狼,这次我不再硬碰,而是压低身子从它腹下滑过,旋身劈斩它的小腿。
可是肌肉下的腿骨有我两条手臂加一起那么粗,一时无法斩断。
巨狼痛吼,奋力扭胯撞击我的胸膛。
像是巨锤砸落,我张口吐血,同时施展“破羽”。
巨大的体型终究成为它的掣肘,巨狼大吼前跃,可“破羽”已经结束,“击云”更是在瞬息之间完成,紧接着是一往无前的“停风”。
它的侧腹迸出鲜艳的血花,半边肚皮被掀开来,内脏垂落一地。
喘口气,我踏上巨狼的脊背,却现前院早已沦陷。
寻常男人对上这些凶残无比的狼妖根本是找死,汉子们只是凭着一股悍气苦苦支撑。
谁知道后院里有没有他们的妻儿?
眼下还活着的男人只剩下一个,他的右腿齐根消失不见,血液喷涌之中依然挥舞手中的长柄镰刀
“来啊!来啊!”
可是他的奋勇毫无意义,大量失血会迅抽离力量,若是及时处理伤口或许还有活路。我左右挥砍狼头,顶着撕咬来到他身侧
“走啊!走后门去北面!”
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我正打算把他往后丢去,却看见男人的眼中骤然流露恐惧。
身后恶风呼啸,那只巨狼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脚边拖曳着粉红的肠子。
再也来不及躲闪,它一口咬住我的左臂,利齿穿透肌肉。
群狼一拥而上,立刻将男人淹没在撕咬中。
我则被巨狼左右甩动,脑袋狠狠撞上廊柱。
眼前一阵迷蒙,我将剑刃插进地面,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堂屋里通往后院的门已经关了,可是那又能支撑多久呢?
“呀——”我翻转身子,把自己的左臂扯至脱臼。
剧痛传来的同时野狼摆动头颅,大臂小臂的骨骼应声而断,整条手臂绵软如绸。
我则得以从原本不可能的方向进攻,将整把长剑刺进它的眼球。
剑尖刮擦颅顶,我抽出、再刺、再砍,直到劈开巨狼脑壳,半边下巴也砍落在地。
它终于死了,我的前院也已失守。
奋力向前扑砍,却只是斩断几条粗壮的尾巴。
野狼前仆后继撞在堂屋的门上,整栋房屋都在颤抖不已。
后墙轰然坍塌,堂屋扑倒在地。
后院的火还在燃,人群却尚未能退出宅邸——后面一样有狼,它们现这仅存的出口,立刻将其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