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予烦的筷子往桌上一丢,“不吃拉倒。给她惯的。”
习惯了抱着毛茸茸的狼尾睡,一时间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明斯予还有点别扭。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最后随便找了个毛绒玩具抱在怀里。柳燃不愿意说,明斯予只能等温秘书把学校里发生的事调查出来再判断。
她也没去上班。柳燃第二天上午从卧室里出来,黑眼圈很重,显然昨夜也没睡好。
不过态度有所好转。
柳燃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来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只能先保持原状。
唯一能给她安慰的,就是相信明斯薇说的,沈云禾的死亡的确是意外,明斯予只不过是威胁过她而已。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柳燃自己都想笑。
她居然还在潜意识里为明斯予开脱。同时悲哀的意识到,她喜欢上了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如果只有明斯薇的一面之词,她还会怀疑是不是明斯薇在骗她;毕竟姐妹两人积怨已久,尽管明斯薇平时表现得对明斯予特别好,说一不二的,但说不定是装出来的,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给明斯予泼脏水。
可背锅侠的妻子也指认了明斯予。
她特意问女人“明总”到底是谁,就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是明斯薇或是随便别的明家的哪个亲戚,千万不要是明斯予。
可还是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结果。
昨天用来锯门的油锯就丢在客厅,柳燃去收起来,“什么时候买的这个?”
明斯予提着油锯锯门的样子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心里发凉的想,明斯予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
“把你房间钥匙给你的那天。”
明斯予故意实话实说。
她清楚,随便编一个日期都好。但她就是想告诉柳燃,买这个油锯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以为一个门锁就能锁起来秘密?做大梦。
主人就是主人,没钥匙又怎么样,她有锯门的权力。
更想看柳燃的反应。
柳燃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收去储藏间了。”
那一瞬,明斯予简直想弄死柳燃。
过了一天,柳燃去上班了。学校去不了,公司还有事儿等她去办。
见到林秘书,林秘书夸张的摸着她的脸,“我的乖乖,你这是怎么了?黑眼圈重的能挂油瓶。”又猥。琐一笑,“你和明总最近怎么样呀?有没有特别和谐?”
哪壶不开提哪壶。柳燃挤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我去一下组里。”
得,明白了,是和明总吵架了呗。
快步跟上去:“哎呀谈恋爱闹矛盾是很正常的,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嘛。跟你说明总吃软不吃硬的很,你卖卖萌、卖卖惨,装装可怜,明总不得心软的不得了……”
柳燃心道,要是能说开就好了。
在公司比在明氏集团要自由得多,她比较熟,权限也更大。柳燃抽空去看了几年前的项目和财报,发现的确如明斯薇所说,公司有过一个投资失败的度假岛项目,亏了不少钱,那段时间资金特别紧张,差点儿没运作下去。吃一堑长一智,从那之后,明斯予在投资方面谨慎了许多,再也没有在一个项目里投入过多。
问林秘书:“你进公司多少年了呀?”
林秘书十分骄傲:“成立第二年我就来了。”
“那你还记得当年那个投资失败的人造度假岛项目吗?”
林秘书不光记得,而且印象深刻。
“……公司差点没了。也是运气不好,投的时候前景可好了,又是和政。府合作,结果突然间说不让填海造陆就不让做了,现在还烂尾在那儿。当年公司就投了这一个项目。”
“后来怎么办的啊,我看后面有一笔补偿进来。”
“补偿都是第二年的事了,钱也不多。我们都挺着急的,明总也急,但她知道我们跟着急也没用,自己想办法筹措了一笔资金。明总那年辛苦的很,暴瘦,医院都进了好几回。柳秘,明总真的不容易,她对你这么好,你多让让她。”
“好,好。”
快下班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柳燃想也没想,接了。
听筒传来一个带着点儿犹疑的女声:“是柳燃的电话吧?”
“我是。”
“燃燃,我是祝星寒,我还怕我打错了呢。你这两天没去上课,我担心你出事了,问问。你还好吗?”
柳燃不知道祝星寒从哪儿搞到的她的电话。
她平时连推销电话都会听够三十秒再挂,祝星寒也是表示关心,不太好意思直接挂断,“我挺好的,公司忙,跟学校请假了。”
“你在哪儿啊,我有件事想当面跟你说。”祝星寒恳求道。
柳燃自己的事儿还没理清。在学校她都躲着祝星寒走,更不可能在工作时间私下和她见面。不全是怕明斯予,她本身也觉得和祝星寒见面没太大意义。
“有事在电话里说吧,我这会儿挺忙的。”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柳燃听到关车门的声音。
“那好吧。是这样的,我快毕业了,已经确定进市芭蕾舞团,下周我在市剧院有演出,是我第一次正式在市级剧院登台演出,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演出,想请你做我的观众。可以来吗,我提前给你留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