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事儿啊,她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现在还得来照顾一个病人。
给柳燃脱掉衣服,用湿毛巾随便擦了擦,换上睡衣。擦的时候柳燃一脸难为情,尾巴夹在两腿中间,重点部位用手捂住,哭哭啼啼的像是被非礼了。
明斯予连搓手生热都懒得搓,选择直接用热水暖,头一回伺候人,累的够呛。柳燃死沉死沉的,有好几次明斯予都想给她几巴掌把她扇清醒了起来自己换衣服。
好不容易重新把柳燃塞进被子,明斯予气喘吁吁的,倒在床上,重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让让。跟你一起睡。”
柳燃小声哼唧:“不要。”
明斯予凶凶的:“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柳燃又哭了,哭的一抽一抽的:“我真的不想和你一起睡。”
她想离明斯予远点儿。
可是,背后贴上来的身体,也好暖,好软,好舒服。
有那么一刹那,柳燃恨自己超过了恨明斯予。
“不想和我一起睡你想和谁一起睡?”
柳燃低声回答:“我想自己睡。”
“不许想。”
明斯予很累。她越来越容易感受到疲惫,完全无法控制。以为自己会累的马上睡过去,脸贴着柳燃的后背,却再度失眠了。
过了会儿,睡梦中的柳燃忽然醒了,翻过身,和明斯予枕着同一个枕头,面对面。
睡前留了一盏台灯,明斯予很清晰的看清柳燃的脸,包括脸上的绒毛,和轻柔的呼吸。
柳燃睁眼望着她。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冰原狼基因导致的,柳燃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人浅,光斜斜的一照,像半透明玻璃珠,易碎。
就这样对视了长达十几秒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接着,两颗泪分别从柳燃眼睛里流了出来。一颗落入枕头,一颗蓄在鼻梁上,形成一汪小小的泪湖。
明斯予失神一瞬。再回神,刚要问柳燃睡的好好的怎么又哭了,还没开口,柳燃忽然抬头,支起上半身,凑到她脸旁,颤动着吻了吻她的嘴角。
眼泪掉到嘴唇。明斯予舔了舔,咸。
柳燃吻完就在她颈弯附近躺了下来,脑袋抵着她的下巴。明斯予听到带着鼻音的抽泣:“明斯予,你能不能对我差一点……不,对我很坏……”
话说到一半就昏昏沉沉睡着了,时不时在睡梦中吸一下鼻子。
明斯予摸摸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觉得柳燃不是生病了,是脑子被驴踢了。
***
柳燃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明斯予怀里。对方的锁骨痣就在眼前,稍微凑近点就能吻到。
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兽,寻找令人安心的港湾。
不知不觉,依赖明斯予已经成为本能。在她睡着失去意识的时候,主动的往明斯予身边靠。
她突然很感激明斯予一直不同意标记。现在她抽离对明斯予的感情只是从心中拔掉一根刺,要是完成标记,恐怕就相当于把心脏剖出来扔进榨汁机。
柳燃一动,明斯予也跟着醒了。
清晨的嗓音带着几分干哑:“柳燃,你有没有背叛我。”
柳燃喉咙哽的发疼。
“没有。”
明斯予听了,笑笑,边起身下床边说:“背叛我的人,最后都后悔了。我希望你不要成为其中之一。”
昨晚那糊涂的温存像是没有存在过。
柳燃猜到明斯予肯定发现了什么,也肯定意识到她们之间出现了问题。脱离了既定的相处模式,明斯予感到不习惯,会尽快想办法回到正轨。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行动,估计是没有找到足够让她爆发的证据。
所以关系的天平还在微妙的平衡着,等待着倾倒。
柳燃开始寻找新的疗养院,离A市远些的。她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就这样继续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明斯予没再怎么和她吵过,两人之间有种诡异的冷淡,连齐蓁也发现不对劲了,这次和之前战火连天的纷争不一样,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和谐,和谐到让人窒息。
齐蓁将其归类为冷战。
影视基地正式投入使用没多久,出了点突发。情况,有演员拍戏时受伤了,说是建筑物质量不达标导致的。林秘书想着明总吩咐过,最好各种事情都能让柳燃经历一遍练练手,就提出让柳燃去解决这次纠纷。
柳燃订了周六一早的机票。林秘书知道她现在和明斯予关系不太好,主动提出帮她汇报行程。柳燃不清楚林秘书到底什么时候跟明斯予说的,反正明斯予没有说不让她去,她就默认明斯予是同意了。
暂时离开几天也好。换个离明斯予远点儿的地方,理理思绪,说不定就找到出路了。
周五下午,明斯予给柳燃发了个餐厅的地址,叫她一起去吃晚餐。
餐厅在世纪大厦顶层,明斯予订的窗边的位置,俯瞰整个A市夜景。柳燃味同嚼蜡,兴致缺缺,明斯予心情看起来倒是不错,她给柳燃倒了小半杯红酒,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小燃,最近我们之间有些不愉快,不过我相信这段不那么美好的时间就快过去了。”
明斯予这是在主动缓和关系?为了她低头,做出让步?
柳燃没见过明斯予对谁这样过。让明斯予主动示好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一时间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为什么不能是别人。为什么,偏偏是明斯予和沈云禾。
吃完饭,明斯予不着急回去,牵她步行到附近的剧院,说请她看一场芭蕾舞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