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借着酒劲,春立反驳他爷,“爷撒谎。刚碰见姨娘,爷愣了好一会儿,瞧见姨娘没心没肺笑,爷当时肯定气坏了吧。要不然怎的在大街上骑快马逃跑?”
说他逃跑,国公爷也不在意,只是问:“你也看出来了?”
他还当是自己看错了,原来是真的。
姨娘……,不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姨娘了。她真的过得很开心,而不是秀红劝他的什么或许有隐情。
也对,一个后院妇人,又有何隐情可言。她嫌弃他,嫌弃妾室的身份,想要当人正头夫人又有何错。
“属下怎可能看不出来。姨娘,还有那丫头脸上都笑开花了!简直比那日头还盛!”春立指着顷刻乌云朵朵的天,手指都在颤。
国公爷没再说话,端起眼前的酒碗灌下。
春立咬牙切齿:“日后,咱们谁都别将女人当回事!女人都是阴险毒辣的小人,最是讨厌不过!”
国公爷给他倒了一碗,又给自己满上,敬他:“干了。”
可不是嘛。他头一回碰到一个女人,竟就是个朝三暮四的坏女人。
怕是这个世上没一个好的。就算有,肯定也不会被他碰到。
徐秋淮被老夫人勒令来伺候国公爷。
前几日,老夫人一直没找到机会,徐秋淮又伤势未痊愈,老夫人就没发话。
但今日,国公爷喝酒了!
机会难得呀。
老夫人一合计,当下让钱嬷嬷去招呼徐秋淮。
徐秋淮踏进主院时,就听到国公爷说的那句“没错女人都坏心眼,都狼心狗肺”的话。
她有些退缩,可知道时不再来的道理。
徐秋淮一遍遍想着钱嬷嬷告诫她的话:“国公爷是个宽厚的,只要你成功了,事后国公爷再秋后算账,也不至于要你命。到时老夫人也会为你多加求情。保你安然无恙。”
想到回去徐州的日子,她咬咬牙,又抬步往前走。
“奴婢伺候爷喝酒。”她跪在长桌旁,颤抖着手给国公爷倒酒。
国公爷转头打量她:“你是何人?”
“奴婢是秋淮。”
春立叫嚣道:“爷别信她!她肯定要图谋不轨!”
徐秋淮吓得差点摔了酒坛。
国公爷只是静静望着她。须臾,问:“你老实说,可有图谋不轨的想法?”
徐秋淮慌忙摇头:“奴婢没有。”
见国公爷点头,徐秋淮才暗松口气。
只听国公爷撑着额角,眸光迷离望着她道:“你这丫头长得可比姨娘美多了。爷当初怎么只宠姨娘,也该宠你才是。咱们回房吧?”
国公爷起身,高大身影罩着她,徐秋淮心快要跳出胸膛。
国公爷缓步往廊下走,徐秋淮红着脸随在身后。
春立没想到他爷就这样把自己扔下了。忍不住喊:“爷,将军!属下还要陪您不醉不休呢!”
国公爷听到寝房的门又被合上的声响,回身。面无表情下令:“脱衣服。”
徐秋淮没多犹豫,开始伸手解衣带。随之又步步上前。
就在她要依偎进国公爷胸前时,手腕忽地被抓住。
她诧异抬头,就瞧见了国公爷恼怒至极的狰狞面庞:“你还说你不想图谋不轨?那你这又是作何?”
国公爷自嘲一笑,擦去眼角沁出的水渍:“女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只怪爷有眼无珠。再不走,休怪爷下手无情。”
春立瞧着廊下正房的门,又接着吼了一声,他打算将他爷吼出来,结果出来的是个婢女。
那婢女抱着前胸,脚步趔趄,满脸仓皇,慌不择路又跑出了院子。
春立才后又见到他爷。
国公爷逮了个道貌岸然的蛇蝎女人,似乎心情不错。
又走到春立对过坐下,倒了碗酒,畅快喝下,说:“这也是个坏东西。”
这一晚,春立宿在了国公府……的主院。什么时候不省人事的,他不记得了。
总之,后半夜,他和爷都还在庭院里喝酒聊天。
聊什么?那当然是聊虚情假意蛇蝎女人啦。
再醒来时,春立和国公爷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气。
昨日的事,好似没发生过一样。
老夫人瞧着国公爷没事人一样,心想着二郎昨日或许真喝醉了酒,不记得徐秋淮了也说不定。
她不如也装糊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