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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第7页)

卫湘耸肩:“也没什么打算。宫里想让一个人忠心,无非两种手段,一是许以重金,二是庇佑其宫外家眷。至于哪个有效,实是说不好的,因为人和人大有不同。”

容承渊嗯了一声:“你觉得银竹适合哪个?”

卫湘垂眸沉吟了少顷:“她让我想到一句话,是早些时候女博士教我读的《马说》里的一句。”

容承渊即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又嗤笑说,“可她恐怕称不上千里马吧!”

“这话不假。”卫湘抿唇,仍是那副沉吟的模样,“但其实我常觉《马说》之言也并非处处都对——这世上惜才之人众多,真正的千里马实是不大会被埋没的。更多郁郁不得志者,实是没什么本事却又自视甚高,便将人生不如意都怪在‘怀才不遇’这四个字上。我觉得……”

她微微偏头,笑了一笑:“急功近利的人,是不是更容易这样?”

容承渊从她的笑容和语气里品到一种享受——她在享受品读人心的感觉。

他顺着她的话想了想,道:“想来是的。”

卫湘续说:“这样的人,我若去做她的伯乐,你说她会如何?”

“想来会感激涕零,奉你若神明了。”容承渊轻轻啧声,遂又摇头,“可银竹也未见得就是这种人。”

“试试看嘛。”卫湘道,“我又不会直接授意她去办什么紧要事。若她是我所想这般,那自然好,若不是,那便处置了,也不怕什么。”

容承渊见她拿定主意,从床边站起身:“我去提人来。”

她却扯住他的袍摆:“别急嘛。”

他一滞,回过头,正对上她柔媚的笑颜:“大半夜的,急这点闲事做什么?你且安心歇着。”说着扫了眼侧旁不远处的茶榻,“那边被褥齐全,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别的。”

容承渊心跳渐乱,在她不加掩饰的示好里方寸大乱,素日的从容冷静荡然无存。

他连看也不敢看她,视线闪烁着躲了又躲,半晌才逼出一声:“睿妃娘娘。”

卫湘挑眉笑看着他。只这两个字,她便知他在拼力克制。

他别着脸,用力吸了口气:“娘娘生产凶险,需好生静养。奴……这便告退了。”

语毕他便转身离开,卫湘松了手,并不强拦。

她端详着这与她梦中所见完全重合的背影,忽然觉得真是好看,便出神地多欣赏了一会儿,眼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殿门口,她才不得不再度开口:“承渊。”

容承渊蓦然驻足,觉得从肌到骨都在一寸一寸地发麻。他怔忪地回过头,目光穿过殿中昏暗的烛火,看到她素手扶着床柱,笑容与身影都被这烛火镀了一层朦胧的光。

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记得你的好处,我记一辈子。”

“早些歇息。”容承渊不知自己是怎样说出的这四个字,稍一颔首,大步流星地离开。

他绕过屏风,走出寝殿,仍自半步也不敢停歇,直至走出仪华殿的殿门,迈出门槛的那一刹,他松气之余险些脱力,连忙扶住门框才总算站稳。

“掌印?!”殿外候着的宦官一惊,上前欲扶,他摆手将人挥退,半晌又回头看向殿内。

仪华殿与后宫的众多殿阁一样,殿门之内先是会客所用的正殿,侧旁有道门,通往寝殿。现下因是半夜,正殿整个黑着,唯有寝殿的门棂上透出一抹微光,是这漆黑里唯一的光。

他徐徐地舒了口气,心里还是乱的,但笑容已先一步浮现出来,先转在唇角又直达眼底深处,许久不散。

寝殿里,卫湘又那样坐了良久,本在盘算银竹的事,也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走了神,他的容颜在心头浮现出来。然后她的神思便再扯拽不回来了,她鬼使神差地在脑海里欣赏起了这张面孔,明明再熟悉不过,竟欣赏得津津有味。

她不觉间躺了回去,面朝床榻内侧微蜷着身,这是她很喜欢的躺姿。如此舒服下来,就更适合胡思乱想,她便这样在乱想中又坠进了梦里,倒意外地得了一夜好眠。

第136章银竹“原也不觉得,但适才想到从前的……

这一觉睡到清晨,卫湘精神好了许多。

乳母们将两个孩子抱来给她瞧,卫湘靠着软枕坐在床上,先接过了早些降生的公主,虽还黑不溜秋的,身子却瞧着健壮。

照料公主的乳母郭氏笑道:“公主身子康健,现下瞧着黑,小孩子生下来大多这样,过些时日便转白了。”

卫湘点点头,又看向另一名乳母抱着的皇子。

乳母刘氏赶紧上前,小心地托着孩子,俯身给卫湘看。

卫湘一眼就瞧出着孩子虚弱得紧,整个瞧着比姐姐瘦弱一圈,虽都迷迷糊糊睡着,五官却透出一股无力,她不由皱眉:“御医怎么说?”

刘氏所言和积霖昨夜所禀别无二致:“御医说身子确是虚些,但好生将养,想也无妨。”

“那就好。”卫湘点点头,“本宫元气大伤,也需安养,这些日子,公主皇子你们便多尽心。”

乳母们忙道:“娘娘放心,奴婢们定当竭尽全力!”

卫湘睇了眼琼芳,琼芳侧首吩咐身边新拨来的小宦官:“乳母们抱着孩子,你们把赏赐送到屋里去,妥善放好,别让她们费神。”

小宦官应了声“诺”,乳母们谢了恩,卫湘就让她们退下了。

等乳母们退出寝殿,卫湘又让琼芳去赏了临照宫上下的宫人,赏银皆是惯例的两倍。另给丽贵姬与康福公主皆备了一份厚礼,都是罗刹国送来的东西,这便是在大偃宫中也算稀罕物件。

然后她便让人带了银竹过来。银竹自昨日事发就被关在后头的柴房里,容承渊虽只在审问时动了板子,银竹也总归受了伤,又因心绪不宁,半日一夜里不知哭了多少次,被带进殿时蓬头垢面,虚弱不堪。

押她进来的宦官们也不知卫湘有什么打算,态度自是不会客气的,将人押至床边便狠狠一推。银竹跌跪下去,扯动了伤处,痛得冷汗涟涟,却也不敢耽搁,浑身战栗着叩首:“睿妃娘娘……娘娘饶命!”

卫湘递了个眼色屏退那两名宦官,安坐在床上看着她:“谆太妃与陛下紧张本宫这一胎,御医们都慎之又慎,你胆子倒大,敢往本宫的参汤里添东西。”

银竹悔恨不已,跪伏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只一味地哭着磕头。

卫湘虽不欲处置银竹,看她这样也烦,便锁眉先示意琼芳扶她起了身。琼芳本扶起她就想退开,但见她自己站不稳,只得一直扶着。

卫湘正了正色,打量着银竹,道:“咱们临照宫的宫人,便是在整个皇宫里也该算过得舒坦的了,份例从来不短你们,赏钱给的也多。你按理也当是衣食无忧的,何须如此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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