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医给的书上写,有孕者,对这气味格外敏感些,平日里闻的不错的香料落入鼻中,会变得刺鼻。
唯有这瓜果,大多数都是喜爱的。
这边,乔初瑜一进马车,闻着这清新的味道先舒适了几分。
这马车极大,底部用厚厚的褥子铺了,乔初瑜半靠在里面,舒服极了。
因着行的慢,凌姐姐也来陪她说话,乔初瑜并未感觉不适。
到了围场,再有齐祀抱着乔初瑜到营帐,全程脚都没沾上地。
刚收拾好,就有下人来禀,说是魏太医到了。
这样的阵仗,弄的乔初瑜都不好意思起来。
主帐中,住着庆云帝。
魏太医给乔初瑜请了脉,回来复命:“侧妃娘娘和小皇孙一切无恙。”
听了这话,庆云帝微沉的脸色方才好些。
侧妃胎像不稳,留在东宫养胎才是最稳妥的。
太子非要将人带着,他说会派人护在东宫,太子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我行我素。
“陛下,臣为陛下请脉。”
魏太医的话打断了庆云帝的思绪。
庆云帝一边撩开袖子,一边吩咐张来福:“侧妃的营帐,多加些人。”
张来福躬身应下。
摸着脉象,魏太医低下的脸倏然老了几岁。
这陛下的脉象,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快?
从前几十年都是康健的身子,半个多月前,这脉象突然呈羸弱之势。
偏偏,找不到病因。
陛下竟也不怪罪。
这几日,这脉象是越来越糟糕了。
没剩几根的头发,愁的都掉的差不多了。
魏太医苦着脸劝道:“陛下万万不可再劳累了。”
庆云帝对此倒是毫不意外,最多,就是有点遗憾。
“魏太医,这狩猎……”
见陛下还想狩猎,魏太医脸上的纹路全部都皱了起来。
“成了,朕知晓了。”
在魏太医将要开口的前一瞬,庆云帝道。
魏太医退下,庆云帝目光一转,就看见欲言又止的张来福。
庆云帝勉为其难的说了句真话:“朕已经活了许多年了,早已经活够了。”
*
主帐右侧是皇后、太子还有宗室,左侧是各重臣。
右相就在左侧的第二个营帐。
心腹扮做小厮的模样,服侍在右相身侧。
右相夫人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到了营帐没一会,就去找相熟的夫人说话。
心腹禀报:“安排的人已经顺利进了太子营帐,太子并无怀疑。”
右相颔首,却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忽而想到什么,问:“太子在东宫有宫女伺候吗?”
心腹一噎,东宫的消息本就是难打探,更别说是太子近身的消息了。
“是老夫想岔了。”
历来服侍在陛下、太子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不会少。
是他太过小心了,竟疑心起了这个。
心腹谨慎道:“可需属下去查探一番?”
右相神色微凝:“围场人多眼杂,此事不必验了。”
*
翌日辰时三刻,高台之上,已是坐满了人。
今日,按齐祀的意思,是不想她出来的,但乔初瑜耐不住只待在营帐里,再三央求,齐祀还是松了口。
许她每日在高台之上待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