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嘴角划过一抹讥诮,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何罪?」
第86章他是谁
「微臣教子无方,惊扰沈家小小姐,还请王爷看在稚子年幼,饶过他这一回。」
「稚子年幼?」墨承影嗤笑一声,「生而不教,看样子是父母早亡之故?」
这话定襄侯世子哪敢接?
搞不好就真叫自己和夫人西行见佛去了。
他将额头贴在地面,口中直呼:「子不教父之过,微臣有罪,微臣回去就教训这个逆子!」
「本王瞧着定襄侯世子为人温和,没想到还是个严父?」
定襄侯谢家子嗣虽多,孙子辈便只有自己这个儿子,一家人一直娇着宠着,大声说话都舍不得,摄政王的意思,竟是要严惩!
这叫他如何舍得?
雪水透过衣裳,寒气浸润膝盖,定襄侯世子只怕今儿不应下这声,是走不了了。
「『慈母多败儿,严父出孝子』,这是为人父应该做的。」
「也好,本王新婚,想来不日也要为人父,便趁此机会,好好同世子爷学习学习。」
定襄侯世子心里苦啊,这是要自己当众揍自己儿子的意思吗?
「王爷此言,便是折煞……」
墨承影打断道:「怎麽?谢家祖传育人秘法,不可示之於众?」
「不敢不敢,微臣这就去丶这就去。」
跪得太久了,地又滑,定襄侯世子谢骥起身往回走,连着打了两个趔趄,幸得身旁下人扶住,才没有摔个狗啃泥。
须臾之後,林子里响起祺哥儿杀猪般的哭喊声。
沈圆圆被惊醒,从墨承影怀中站起来,站在台阶边缘看着林子那边。
谢骥折了一根花枝,照着儿子的屁股猛抽,花枝断了,乾脆用巴掌招呼,那世子夫人拉又拉不开,边哭边骂。
「你是疯了吗?这可是你儿子!」
「谢骥,你有什麽火冲我来,拿个孩子撒气,算什麽本事?」
另一边,沈雁归进了院子,瞧见玉竹站着的位置,径直去了母亲的房间。
刚到门口,便听到沈庭的声音,别的内容没听到,倒是最後一句格外清楚。
「……你别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
沈雁归以为按照阿娘的性子,会不发一言抹眼泪,却听阿娘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又何必将我圈在这里?」
江佩蓉的声音铿锵有力,丝毫不见平日人前的怯懦。
沈庭鼻孔里哼出一声,「你觉得我是『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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