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也不禁在疑惑着自己跑这僻静的地方来干什麽,真是费解。
这种热闹的节日就该随便找个花楼或赌坊,身边伴两个美人摇骰子才对啊。
当视线扫回身前的许步歌,我开口说道:“许是……心头烦闷,想远离尘嚣罢。”
这样的忧郁人设似乎是当今少男们的心头爱来着。
我心中如是的想着。
可无意识间,我视线又往那棵始终安静着的树望去一眼……一种怪异感丛生。
这时,许步歌拿出一封信,递向我:“这是你的吗?我方才在那边捡的。”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那封封面上印了一个鞋印且明显被拆开过的信,又擡睫瞅一眼一脸坦然静静注视着我的许步歌。
心中对自己与堂兄之间往来的信总是如此“命运曲折”难以直达我或他手中的这件事认知清楚之後。
我边擡起手去接信,边用无所谓且破罐子破摔般的语气笑问道:“信你看啦?看完後什麽感觉呢?有没有错字?做个评鉴呗?”
许步歌闻言,薄唇顿时紧抿,眉目往下轻压,瞬间表情就显得委屈。
而在我的手即将触及到信封,他也正要张口说话之间,属于第三个人的手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先一步地捏住了信封。
我的手顿住在半途。
而许步歌的手紧捏住信封不放,与紧攥着信封另一角的那只手对抗着。
虽底气不足,但声音中却又明显透露出一股执拗:“小叔……”
我垂眸盯着那本就已经有些不体面整洁,现在又被拉扯得更加皱巴巴些许变形,显得可怜我的信封。
手豁然收紧成拳……爹的,我的着作可别被这群死男人给撕喽!
之前我好不容易带着这信,越过层层因节庆而变得格外开放大胆的拥挤人潮,下了马车挤进沈氏商行。
可当我很是自来熟地越过商行招呼人的小厮,直接掀开隔帘走进里间,想去寻那个为我和堂兄之间传信的人的时候。
骤然看见的却是正拿着收拢了折扇轻敲着另一只手手掌心的应景。
他手长脚长,一身华服,苗条玉立在那里勾着唇笑的侧看着我。
那微微上扬的眉眼,和如此姿态,就仿佛他早猜到我今夜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一般。
毕竟之前堂兄给我的信,他也看过。
记得当时应景还刻意地问过我一句,是否需要他帮忙回信给堂兄,我当时就拒绝了。
我望着应景,应景也微动秀眉地与我暗暗打招呼地望我。
我:“……”
这种被猜得透透的感觉,令我十分不爽,我登时转头就要走。
但礼仪却没少,我也出声向他打招呼:“师长好巧。”
下一瞬又转身:“师长再见……呼!外面实在挤,都给我挤进这来了都。”
我边自顾自喃喃边朝外走。
好在信我没拿在明面上,在胸前放着。
可下一刻。
“华月。”
应景声音不疾不徐,轻风细雨。
却语气中的术语上师府师长的威仪和定力总让人无法忽视。
我停住脚步,侧着的眼眸随着他缓缓向我走近而跟着轻移,最後目光直视向前——应景走到了我的跟前站定,在外人眼中是为师生的两人此时距离明显太过于近了。
他擡起手时,宽大的袖角都会在我身侧轻蹭。
我视线掠过商行内的小厮们向我与应景身上投来的数道意味深长八卦探究的视线,有些不太能自在地微微偏头,将视线落到一边。
“何事?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