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大声些,杂院下晌时分吵出好大的动静,我耳朵现在还嗡嗡响,”颜知渺滚过去和她贴贴,忽然想起初恋风波还没翻篇,又退了回去,“这要是在魔教就好了,我一道破风掌劈过去就能完全消停。”
&esp;&esp;总结:做当家主母比做魔教教主难多了。
&esp;&esp;“你没请家法?”苏祈安紧随着她黏过去,贴贴,使劲贴贴。
&esp;&esp;“我总不能回回都拿家法压人吧,遇大事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才好。阖宅上下近两百口人,个个欺负我年轻。”
&esp;&esp;“可需要我帮忙?闹得最狠的几人我全揪出来,帮你出气。”
&esp;&esp;“不用,我能行。”
&esp;&esp;“成,明天我就只放出话去,务必事事全听你的,敲打敲打那些个不懂事的。”
&esp;&esp;翌日,颜知渺几乎将药嬷嬷递来的清单划减掉九成九,只给苏祈安允了听说书这一项娱乐活动。
&esp;&esp;晚来归家的苏祈安如遭重击,剥了颜知渺的衣裳,欺人在贵妃榻中,在其纤软的腰间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搽药酒。
&esp;&esp;“痒~”
&esp;&esp;“慢点儿~”
&esp;&esp;“讨厌死你了~”
&esp;&esp;“是你放出的话,事事听我的,你若反悔,我往后就更难管束下人了。”
&esp;&esp;仿佛中了圈套。苏祈安气得牙根疼。
&esp;&esp;“你瞪着我做甚,大不了我不再同你计较你的初恋了。”
&esp;&esp;“……”
&esp;&esp;“况且玩乐有很多种~”颜知渺放媚了音色,扭回身,两臂攀上她双肩,“我有种更好玩儿的~”
&esp;&esp;“哪种?”苏祈安挑眉。
&esp;&esp;颜知渺笑而不语:欲。仙。欲。死的那种。
&esp;&esp;这就是跟着江南首富出远门的幸福么
&esp;&esp;虽然杂事庶务繁多,但二人各怀神通又齐心协力,四五日的光景也就一一安排妥帖了。
&esp;&esp;清晨,朝阳笼着条条大小不一的渡船,水面染作金橙色。
&esp;&esp;船客有上有下,挤在码头脚磕脚,前一息还行色匆匆,后一息又好奇心起而偏眸驻足。
&esp;&esp;“谁家的船呐,真够气派的,我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船,真真是漂亮啊。”
&esp;&esp;“像是哪家公子小姐,好大的排场。”
&esp;&esp;“你们不是玉京人士吧……难怪不认识云明郡主和云明郡马……没错,郡马姓苏,江南首富的苏。”
&esp;&esp;“她们跟前站着的几位,更了不得,是镇淮王和王妃。”
&esp;&esp;“嚯!!!玉京城走一趟,我们还能见着王爷!”
&esp;&esp;船客们个个激动得仿佛光宗耀祖一般,红了眼眶。
&esp;&esp;王府护卫排成排,紧握长。枪,盯着这一团团大呼小叫的人。
&esp;&esp;“母妃,我们走了。”
&esp;&esp;温舒云拉着女儿,泪水在眼底打转:“渺儿,此去一帆风顺,多多保重。”
&esp;&esp;“我记下了,母妃您也要好好爱惜自己。”
&esp;&esp;“母妃舍不得你。”
&esp;&esp;“我也舍不得您。”
&esp;&esp;气氛直当当的烘托成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esp;&esp;颜逸第一个泪目,背过身去,捻袖拭泪,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演绎得淋漓尽致,遂用悲愁愤懑的眼色猛瞪苏祈安:都怪你,拐走了我的心头肉。
&esp;&esp;苏祈安毛骨悚然,笑着打断这场诡异的离别:“父王,母妃,我们一来一回也就一个月。”
&esp;&esp;请不要搞得像骨肉分离。
&esp;&esp;“好了,不要耽误时辰,你们上船吧,”温舒云退了一步,“早去早回。”
&esp;&esp;颜知渺短暂沉默,终是转身踩着舷梯而上。
&esp;&esp;“渺儿——!”颜逸发出老父亲的苍哑呼喊。
&esp;&esp;颜知渺刹住脚,回身跳下舷梯,扑进老父亲宽阔的胸膛:“父王!”
&esp;&esp;冷战数月的父女重修旧好。
&esp;&esp;温舒云欣慰地又哭又笑,直呼太好了。
&esp;&esp;苏祈安:至于么!我好无语!
&esp;&esp;更无语的是,站在一旁的把头们正用羡慕的目光望着她。
&esp;&esp;“家主,此乃我们给家里妻儿写的信,劳烦您替我们捎一捎。”赵把头捧来厚厚的一沓。
&esp;&esp;苏祈安示意回家探完媳妇刚归来的独孤胜好生接下,后又对把头们聊表安慰:“入秋了,冬天还会远么,过了腊八就是年,过年时你们就能回家了。”
&esp;&esp;好特别的时间观念,诶,不对啊,过年正是生意最忙碌的时候,怎么回家?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