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鄂国行军隐患暗埋(二)
◎崇国采粮硕鼠深藏◎
“……”
运粮之人全都没了声响,唯有小亚婵笑道:“公子彪来得好,我看这粮车辙印深浅不同,欲称重验看一番,却被拦下了。”
崇应彪盯着车辙也看,虽看不出有何不同,但仍擡手,示意将人将粮解下。
“彪!”崇虓暴怒喝一声,“你我兄弟,你不信我?!”
崇应彪长刀出鞘,一闪架在他脖颈上,“暴,你再阻挠,我此刻就送你归黄泉!”
于是衆人忙忙上前,搬粮下车,又取来量具砝码。
粮官在旁算计,终说道:“皆是五十石无错。”
崇虓暴几乎立刻窜高起来:“彪!你还有甚话说?你还不罚她?!”
崇应彪厌烦收刀,冷淡道:“验粮官本就是为验粮而设,我为何要罚?”
“你看不出她故意将我为难?”
“也是你有不端之行在先,叫人不得不防……”
两人正争执,小亚婵却围着车,杏眼上下打量。
车辙当然并无明显深浅区别,她虽目力好,但没好到那程度;
寻借口将车拦下,无非是看出司粮之人神色紧张,故意为之。
此时崇应彪还在应对崇虓暴,她不露痕迹将运粮之人面目一扫,发觉其中一人心虚瞄向了後车。
心中顺时一亮,她一刀划破粮袋!
“啊——!”那人惊叫一声,又慌得捂嘴。
粟米如水泄出,其中竟混杂着更多细碎谷壳!
小亚婵眉峰一扬,“哈”笑了一声,倒想要赞他们机智——大约是知道重量不能有错,还懂得用谷壳来混填?
司粮官早“噗通”跪下了,惨声道:“我丶我是被逼如此的!是公子暴!是他说,只要掺了谷壳,就不会有人发觉,若是不从,要我丢了这职位……”
崇虓暴还要推脱时,早已被崇应彪一把拎起了後领,悬空蹬起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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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兄!”
临近告庙时辰,崇狴与妻已一路哭着来求崇侯了。
崇侯虎与婺姒正在日祭先祖,听到哭嚎,对视一眼,皆叹息一声。
“兄!”崇狴冲入族庙,脸上涕泪横流,“我知暴儿有错,可怎能因两石粟米就将他投牢!兄,暴可是你的亲侄儿啊!”
崇侯虎则暴喝道:“狴,我先前已下令,战事在即,谁人若污粮草,立斩不饶。可谁料偏偏犯事的就是我的亲侄儿!今日不要他命,我已是自打老脸!你竟还要苦苦相逼?!”
说到最後,崇侯虎也红了眼,又痛又怒!
崇狴冲上前去攥出兄长的袍摆,苦求着,“兄,是他错,他知错!可暴儿从小没受过苦,那牢狱里虫噬鼠啃,叫我如何忍得?兄,关我可好,我来替他!”
崇狴求得肝肠寸断,崇侯虎却难得忍泪硬起心肠来,“弟,军令如山。我会叫人给他择一处干净笼子,也准你探望送些衣物饮食,但此事……待战事结束再说,莫要再提!”
崇狴不肯,正上前拉扯着,忽地门外传来急促高声:“斥堠急报————!”
崇侯虎一惊,忙唤:“报来!”
斥堠跑入跪地,疾声说道:“禀君侯,邰国粮草被截,司粮衆人被周军斩杀!如今周军来袭,已在国西三十里扎大寨!尚不知人数!”
崇侯虎神色一变,“命人再探!再派五百人速向鄠地去,务必要押送剩馀粮草归来!归来後锁闭城门,高墙弓箭手备战,熬制沸汁,运送巨石,不可有误,速速去!”
斥堠转身跑了,婺姒早拿了刀与盔来,二人欲向国墙之上查看!
“兄!”崇狴又扑上来,怎肯放他离去。
而崇侯虎无有丝毫迟疑,扯出衣袍便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