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唇线抿直,一言不发。
只是在元衾水还欲说什么的时候,倏然站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元衾水低低惊呼一声,道:“等等殿下,你这样……会被别人瞧见。”
谢浔快步走向马车,道:“刚才亲你的时候该看得早看见了,现在担心是不是太迟了。”
他点燃灯烛,把她放在软垫上,然后蹲在她面前褪下了她的袜子。
元衾水皮肤白,伤口很明显。
但好在伤口不深。
划痕只有拇指盖大小,划伤时大概是水太凉,所以元衾水才没留意到那点刺痛。
但脚心总比其他地方敏感一些,所以今明两天也得稍加注意,不能做太大动作。
谢浔给她简单做了处理后,从她那堆衣物里翻出干燥的袜子给她套上,然后才沉声道:“别下去了,不能碰水。”
元衾水盘腿坐着,哦了一声。
夜色沉静,她靠在谢浔身上,男人身上的冷香包裹着她让她想一直这样靠着。可是临时向他服软又实在太落面子,元衾水眨眨眼睛,忽然道:“殿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谢浔静了片刻:“没有。”
元衾水道:“怎么会呢,有野猫啊。”
谢浔:“……哦?”
元衾水脸庞红了红,但好在车厢很暗,她轻声道:“喵喵。”
“真的没听见吗殿下?”
谢浔喉结动了动弯起唇角,不过他没有再做什么,而是揽着她低声道:“知道了,睡吧。”
元衾水这才满意。
她闭上眼睛,过了会又睁开,困顿中还不忘对谢浔道:“殿下,你记得交代师青他们,假如看见了不要说出去。”
谢浔道:“这不该是我操心的问题吗,你怎么比我还关心。”
“我只是不想让情况变得更复杂了。”
谢浔落在她的脸颊的手移向她的后脑,垂下眼睫道:“元衾水,胆小鬼。”
“睡吧。”
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心疼。
又觉得自己好坏,富有心机。
可是开弓已无回头箭,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下你没办法见她了!”
谢浔目露诧异,显然没料到。
他缓缓用指尖碰了下伤口,指腹上面的沾上点血迹,不严重,但这暧昧的痕迹势必会留个七八天。
谢浔忽而笑了起来。谢浔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握着她的手指,亲昵地碰触她,唇瓣紧紧相贴,然后轻轻啃咬她饱满唇瓣,舌尖上下扫弄着,然后探入她的唇齿。
他碰到她的舌尖,元衾水总是反应迟钝,慢吞吞地不知回应,只能被动地被他挑起,吸吮,然后继续深入。
夜色模糊了他们的亲昵。
晚风低吟,吹向东南,携裹着湿凉的草木气息,一路掠去晋王府。
疾驰数日的马车终于停歇,车帘被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指掀开。
年轻的男人风尘仆仆走下马车,晋王府府门大开,管家早已得到消息在外相迎,见元青聿走下马车,立即迎了过去。
“元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元青聿颔首算是应下,他看向府内,逐一扫视过去,来迎他的人里并无元衾水的身影。
不过天色的确太晚,她大概睡下了。
“元大人,王爷与世子都不在府内,我给您外映月堂备了接风宴。”
“不必了。”
元青聿加快脚步进府,徐管家闻言又在一旁禀报道:“对了,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跟您说,您的妹妹元姑娘也随世子一同离开了。”
元青聿脚步这才慢下来。就算是也必定是被蒙骗的。
“难道不是府中的人?”
元衾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真的没有人欺负我,胧胧,是虫子咬的。”
方胧沉默下来。
好半天她才道:“衾水,如果有人强迫你,威胁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无赖能做出这种事来!”
元衾水很心虚,含糊地应了句好。
他垂下眸,问:“你说什么?”
元衾水,总有让他意外的地方。每当他觉得她柔软到毫无棱角时,她都会向他亮出几许锋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