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矿啊……纪颂书撅撅嘴,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一路上的风景全是陌生的,她从没来过这里,心里愈发不安……唯一的好消息是,坐汽车是到不了澳大利亚的。
她悄悄想看地图上的定位,被卡洛塔用手按了下去。
“抱歉,失礼了。”卡洛塔飞快地给了纪颂书一个眼神。
在纪颂书明白其中的含义之前,她被戴上了眼罩。
视线被剥夺,五感和皮肤上的触感变得格外敏感,纪颂书被人搀扶着下了车。
随后,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有轻微的呼吸声在自己身侧,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后颈。
直觉告诉她,那是商刻羽。
她任由那只手牵着自己,向前走,踏上台阶,一步一步,不知道通向何方。
起先,她能听到亢奋的人声起落,而后,声音消失了,她们似乎进了室内。电梯叮的一声响,她又被牵着走到了一个露天的地方,风呼呼扑在她脸上。就这么七转八转,她最终进了一间房间,被安置在一张沙发上。
脚下的地板似乎在轻轻摇晃。
商刻羽的气味消失了。她听到脚步声离她远去,然后是关门声。
好了,现在房间里应该只有她和商刻羽两个人了。
纪颂书搓搓手,想摘下眼罩和商刻羽好好谈一谈,却被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打断。
“把衣服脱了。”商刻羽说。
第33章我浪吗?
◎你不是月亮,你是潮汐◎
纪颂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把什么脱了?”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商刻羽没什么耐心。
纪颂书僵在原地不能动弹。她感到自己站在灼热的灯光下,皮肤都发着烫。
“你想要做什么?”
商刻羽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这么不乖么?”
“好吧。”纪颂书咬咬牙,竭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
本来嘛,商刻羽拿她当炮友,让她脱衣服也是正常的、合理的、符合发展规律的。而且,商刻羽听起来心情很差,这时候不要和她唱反调比较好。
深吸一口气,纪颂书用颤抖的手解开衣扣,一颗、一颗,轻轻一推,外套滑到地下。
她今天穿的是针织外套,外加一条长裙。她犹豫了一下,没有脱裙子。
“这样可以了吗?”
“全部脱掉。”
纪颂书强忍着难堪,一点点把裙子撩起来,翻过头顶,丢在脚边。然后轮到贴身的衣物,一件一件、脱干抹净。
比浑身赤裸更让人害羞的,是亲手把自己剥光,像一件礼物一样呈上。
“躺下。”
纪颂书摸索着坐回沙发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这近乎于召她侍寝的状况,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比如把腿分开之类的。
她能感觉到沙发棉麻的表面蹭着自己的皮肤,痒痒的,有些难耐,冷意和羞耻感让她止不住地颤抖着,通身染上粉。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触碰她。空气中只有她紧张的呼吸声,和一种沙沙声,像是铅笔尖摩擦纸面。
“你在干什么?”纪颂书咽了口口水。
“别动。”
商刻羽草草几笔,在纸上勾勒出女孩的轮廓。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纪颂书听到椅子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感到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前。
商刻羽俯视着不着寸缕的女孩,又看了眼她脚边堆成一团的衣服,心里藤蔓的尖刺在生长、缠紧。
这身衣服也被沈惟一碰过吗?
沈惟一也会一件一件把它们脱掉吗?
面对沈惟一的时候,女孩也是这么一副柔和顺从的样子吗?
她感到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腔中翻腾,几乎要吞噬她。
半晌,她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女孩肩上,为她扣上扣子。
指尖不经意蹭过胸口的软肉,女孩颤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小的嘤咛。
像个小动物。商刻羽想着,动作轻柔地替她摘下眼罩。
一时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纪颂书眼睫轻颤,含着泪光抬起眼。被这样楚楚可怜地望着,商刻羽只有了一瞬间的动摇,很快恢复漠然的神色,转身回到书桌前。
纪颂书只看到异样的表情在商刻羽脸上稍纵即逝,没分辨出那是什么。
她凝望着商刻羽,脱掉外衣之后,她身上是一件修身的衬衫,扣子扣到最顶端,露出修长的脖颈。手腕上方,袖扣的宝石盈盈闪着光,显得庄重而严肃,一点不像刚刚命令她把衣服脱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