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右腿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医院单人病房里打了石膏。
作为歉意的表达,临雾真陪在沈彧身边,温和地给他喂粥。
沈彧说不好吃,临雾真轻声道:“那怎么办,我特地给你买的。”
沈彧厨师做的粥,临雾真自己吃了,去最便宜的粥铺给沈彧买了一份。
“你想折磨我。”沈彧问。
“不,”临雾真说,“我只是在试着爱你。沈彧,我们重新开始,你忘了,我也忘了,很公平不是吗。”
沈彧没有折磨自己的癖好,让厨师以后都做两份,务必满足临雾真的口腹之欲,免得他克扣于他。
临雾真优哉游哉吃着饭,沈彧想喝口水,临雾真就拿冰块给他;沈彧想看电影,临雾真就放动物世界给他;沈彧想喝咖啡,临雾真就点了杯奶茶,奶茶到了临雾真倒进杯子里,疯狂往里加方糖,务必甜死沈彧。
沈彧问:“这是你爱人的方式?”
临雾真微笑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恨总是交缠不休的。”
沈彧默默将奶茶喝了一口,压制呕吐的欲望,他讨厌这般浓腻的甜。
作为奖赏,临雾真轻轻坐在床边,拿走杯子,掰正他的脸,吻了吻沈彧脸颊:“我很想你,一直很想你。”
沈彧倒很有自知之明:“想杀我吧。”
临雾真摇摇头:“怎么会。难道你不信自己,有多么值得人爱。”
“我总是会爱你的。”临雾真承诺道,“或早或晚。”
早在你出生之前,晚在你死去之后。
沈彧说临雾真的话,都像是气话,听起来总是带着格外的气质。
“为了和你相配,”好听的话太多,你这种人不配啊,“你不喜欢吗。”
沈彧:“……谢谢。”
临雾真轻轻笑起来。
沈彧看着自己的石膏腿,笑不太出来。
临雾真抚上石膏,力度十足的轻,指尖爱抚而过。
沈彧抓住了他的手。
临雾真看着他,沈彧静静地回望:“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改正。”
“一文不值。”临雾真挑衅地弯了唇角。
沈彧思索了一会儿:“那就只能打断你的腿,让你与我作伴了。”
沈彧唤来了人,临雾真站起来,俯视着他:“沈彧,像你这样的垃圾,没有人愿意捡的。”
沈彧道:“正好陪你。”
保镖们按住了人,却不太敢动手,他们只是拿钱办事,又不是嘿社会,干这些活未免太大张旗鼓。
临雾真在保镖们的迟疑中挣脱出来,欲拿一旁的餐刀,其中一个保镖险之又险拦住,将临雾真重新制住。
沈彧垂下眸,又不想断临雾真的腿了,只让人把他关起来。
“渴了就给他冰块,无聊了就给他放动物世界,想吃甜的要加十倍的糖。”沈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其余的,不必亏待了他。”
临雾真讥笑起来,这时护士进来查房,临雾真看向护士:“报警。”
护士看着这场面下意识往后退,出门就跑着报了警。
沈彧轻叹:“你是不是忘了,行凶的是你。”
临雾真怎么会忘呢:“没打死你,真可惜。”
伤人拘留,沈彧这边派了律师,又给出谅解信,找了些关系,最后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
沈彧不想看见临雾真了,在没弄清楚心理之前,不需要临雾真出现在他眼前。
沈彧一边疗伤腿,一边看着心理医生,他试图弄明白自己那错综复杂的心理,要求将临雾真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我希望再见他,能够无视他。没有任何纠缠,就像一对陌生人。”
心理医生的劝解无效,便开了一些平心静气的药。
沈彧后来准备吃的,但最终还是投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