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药物来抑制,太夸张太讽刺。
他不再报复临雾真,将所有的措施收回。报复也是在意,爱也是在意,起码行为上,他希望自己与临雾真再无瓜葛。
可是夜深人静之时,他还是会想起他。
想起临雾真的笑,想起他虚假的言语,想起他唇角的弧度,想起许多的故事。
他想念他,在足够糟糕以后,仍然想念他。
他明白这是不值得的,是对自己的羞辱,却如何也无法挣脱,他产生了杀念。
他希望临雾真能够死去,纠缠他的杂念便也随之消散。
可很快,沈彧明白这是一种懦弱。只有最无能的懦夫才会这样做。
在僵硬麻木而窸窸窣窣的疼痛里,沈彧仰躺在轮椅上,盯着天花板繁复的灯,缓慢的刺疼令他最终闭上了眼。
即使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沈彧依旧清晰地发现,他仍然想与临雾真共度一生。
这到底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幸运呢。
临雾真离开派出所后,在路边买了一支冰淇淋,芒果味的,很好吃。
吃完了冰淇淋,临雾真找了家旅馆换洗一新。
之后试探着找了份工作,这次没有被赶走。
保镖推着轮椅把沈彧推到临雾真工作的地点,临雾真公事公t?办,记录他要吃什么。
沈彧问他,是不是喜欢这家店。
“我买下来送你好不好。”
临雾真不回答他,见他不说要吃什么,就走到下一位客人身边。
沈彧直接包下了店,有钱能使鬼推磨,沈彧的钱是没处花了。这就是一家小店,客人们拿了赔偿乐得离开,老板拿到钱也十分殷勤,让临雾真好好招待这一位客人。
临雾真回到他身边,还是问他要吃什么。
沈彧道:“除了吃,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临雾真轻轻地笑:“你要听什么,一个故事一百万。”
沈彧道:“与我结婚,我的钱分给你一半。”
临雾真呼了口气:“晚了。”
他没兴趣跟沈彧牵扯。
老板催促着他态度好一些,临雾真脱下工作围裙,扔到地上,走到收账台取出三张钞票。
他扬起钞票,示意:“我的报酬。”
随即就离开。
老板诶诶诶了几声,没喊住。
沈彧慢慢闭上了眼,没去看临雾真离开的背影。
如果怀柔不行,他不介意硬碰硬。
只是仍然有一种无力蔓延进四肢百骸。如果临雾真仍是从前的临雾真,面对钱财的涌来一定会高兴的。
如今临雾真进阶了,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曾经沈彧厌烦临雾真的虚荣,如今却希望虚荣替自己留住他。
爱上钱,和爱上人,又有什么高低之分。
只要沈彧永远有钱,就能永远留住他。曾经或许是这样的,可正如临雾真所说——
晚了。
如果不能靠钱得到,还能靠什么,靠所谓的这一份爱,谁都能爱他,太多人爱他,钱不值钱,爱不值爱……或许错过那一个时间,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沈彧不信,这世上会有一个人完满得无法被引诱。
只是他没发现,还没发现,临雾真心上的那一隙裂缝。
他会找到的。
另一边,霍雪刑处理好手头的事,提前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