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雨哄了老爷子好一会儿才走,答应下周还来。
范玉年一边朝他们的车挥手,一边笑容洋溢地点头,他们走出很远才关了门。
回程路上,他们不断越过霓虹灯光,侧脸时明时灭。
范砚西说,自从自己回了家……还是第一次看爷爷这麽高兴。
周止雨看他侧脸,仿佛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墨水印,笑嘻嘻地说,你看你也笑。
范砚西衣领上仍有墨滴,没接话。
到家了他才突然发难,周止雨正拽衣服去洗澡,被他拦腰抱起,扔进放满水的浴缸。
周止雨摔进水里,浴缸够大,水够多,沉底都没有。
他甩开T恤再坐起来,抓住浴缸沿怒了。
范砚西!
我在。范砚西踏进浴缸。
浴缸因两人体积不断往外溢水,稀里哗啦的水声里,周止雨得到一个湿热的吻。
他火气在吻里消弭,嘟嘟囔囔地说,摔坏了你赔啊?
范砚西说我看着呢,而且也有事要做。
什麽?
他火钳一样的指腹落在周止雨沾过墨水的脸,精准地描摹被墨水沾过的位置,说。
没洗干净,再洗一遍。
周止雨趁他不注意,一个翻身把他压进浴缸,神气地坏笑。
您先!
范砚西撑起身,吻从他眉弓掉落的水珠。
洗完澡出来周止雨已经很困,半靠着他被他吹头发,说,范西,你爷爷是个好人。
嗯?范砚西把风档调小。
还没说结婚呢,就把我当亲孙子对待了。
范砚西笑了笑,说,应该的,继续给他吹头发。
周止雨对着镜子张开五指:“我也看见爷爷看我的手了。”
范砚西停顿片刻,等他下一句。
“所以戒指呢?还不给我?”
*
空调打低,周止雨却还是热。
他膝弯卡在范砚西肩头,扶住范砚西小臂,手原本按在他发硬的肌肉上,猝然抓紧了。
“啊,等等。”
“疼?”
周止雨笑着用脑门蹭一下他下巴的汗,说:“戒指。”
“嗯?”
“戒指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