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早要把萧枫凛拉出来打一架!!!
谷星摸了摸胸前的册子,隔着那本一指节厚的本子,都能摸到自己乱跳的心脏,
“贺古,能信麽?”
于蛮眼神飘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能。”
“那我有一东西想放他那。”谷星咬紧牙关,被夜风越吹越冷。
虽然不知道她的推断是否正确,但现在在国子监里,乌凝衔忌惮的人除了贺古估计不会有第二人。
两人一路往寮舍方向退去。
谷星却总不安分,不停回头东张西望,看的于蛮皱起了眉:“谷主编你别动,我力气没那麽大,你一会真摔了我可救不回来。”
谷星还在扫视四周,终究没看到云羌的身影。
“你有没有看到,方才和乌凝衔交手的那人跟上来了吗?”
于蛮背後一紧,她多少听过这段事,但她收了萧枫凛的命令,绝对不能让云羌和谷星遇上,不然必出大麻烦。
她脸色不变,摇摇头:“不知道。”
谷星叹了口气,眼神幽幽:“我要不把大小眼丶林絮竹丶还有萧枫凛通通吊在京城城门口,看看云羌还忍不忍得住。”
“……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谷主编。”于蛮揽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两人在角落里匆匆脱了夜行衣,随手塞进一口废井里。于蛮先一步返回寮舍应付查夜,谷星则奔向贺古的寮舍。
她刚落地,贺古便已站在门口,看样子早就预料他们会来。
“打扰了。”谷星也不客气,一个转身便步入屋中,四下扫视。屋内陈设简单,素得不像个贵族出身的学子。
这实在出乎谷星的意料,她左看右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将小册子藏在哪。
贺古却看出了她的顾虑,伸出手来:“给我吧,我知道哪里最安全。”
谷星闻言一怔,贺家是哪一派?
她深知贺家乃世代忠臣之家,只是因功高盖主,早年便被打散外放,诸子分镇边陲。太後虽忌惮,却也不敢动他们分毫,只敢将一家人拆散。想来贺古长到如今,怕是连亲父的面也难得见上几回。
“我不会给家里惹事。”贺古望着她,语气清淡,却像是看穿了她心中那一闪的犹疑,竟出奇地沉稳。
“但你若交与我保管,那我便是以‘贺古’,替那位……‘怀乐容’保下此物。”
谷星心中微震,看着他,终是点了点头。既得他此承诺,想来也不是轻言妄语之人。
她将书册递了过去,谁知手才松开半寸,就听这人忽然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和怀乐容在一起多久了?”
“你若是真心认他为主子,那可得护着他周全些……”
谷星一时无语,原本想转身回去与于蛮汇合,却实在没抵住这句惊人发言的冲击波,脚步一顿,头也不由自主地扭了回来,“你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
她也不是没听说过贺古小时候摔过脑袋的传闻,只是没想到,这人不光脑子不清楚,连嘴巴和眼睛也一并坏了。
贺古见她神色古怪,反倒更加笃定心中猜想,眉头拧得死紧。
“虽说国中贵族子弟,圈养书童做那茍且之事,也不算稀奇……”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但你们也太明目张胆了。”
“怀乐容家世平平,却日日搂你搂得紧,还在人前人後都不遮掩,若真叫人借题发挥……”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可谷星已然听懂了他没说完的部分。
这……这半傻小子。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谷星摇摇头,觉得即使小桃在此,给这人开十张药方都救不回了。
她原想着,方才于蛮与贺古聊了这麽久,她两之间,哪怕是男是女丶身世底细丶乌凝平之死,总该有一样能通个气。
结果倒好,这人居然以为于蛮和书童的她是那种关系。
谷星心头大呼离谱,懒得再废话,头也不回地奔向怀乐容的寮舍。前脚刚踏进门槛,後脚窗纸便被一抹赤光染得通红,火光炽亮,几乎胜过白昼。
紧接着,几声震耳锣响骤然响起!
“咚——咚咚——!”
一群巡逻队火急火燎闯入寮舍区,灯笼如流火穿街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