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次,掐你一次”
下人端来了温水,钟未期娴熟的担任起了给楚秋池净手的活。
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正午。
二人走到秋院的偏房,正好撞见小厮端着没动的饭菜出来。
“公子”小厮哭着张脸行礼,说话语气也很委屈。
楚秋池倒是没多说什麽,只是让他们把饭菜热好了再端来就进了偏房。
屋内段戏生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半根玉簪。
听到有人进来,随意擡眼瞥了一眼“楚公子将我带走,是要套三皇子的事情?”
“他不会告诉你这麽多”楚秋池的话表明了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对于段戏生来说,什麽目的都无所谓。
他这条命烂成这样,活不活也无所谓。
“若是没什麽事,就住在这吧,太子还不至于跟我撕破脸劫人”这话是没错。
裕朝尊师长,太子被这麽多双眼睛盯着,除非是想退位,不然不会跟楚秋池明着不对付。
楚秋池知道段戏生为什麽不愿意吃东西,他的身体进过牢狱後就变得很差,这样不吃不喝迟早会死。
他要的,就是死,或者说,是用死来断绝见范如晔这个可能性。
但至少现在,楚秋池可以保证,范如晔不会来见他,也不会带他走。
“我会让小厮把饭菜端来,你的伤也会给你治好”楚秋池淡淡说着。
“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要我做什麽”段戏生看得通透,他跟楚秋池交集很少,他还没傻到觉得自己值得被人无条件帮助。
楚秋池走上前放下另外半根碎掉的玉簪,留下句话後转身离开“先休息,我要的你给得了,不用担心”
到了门口楚秋池看了眼钟未期,後者很识趣的把段戏生的银针放在了桌子上。
他们没有回房,而是站在偏房窗口确定段戏生在用膳。
这时的楚秋池什麽话都没说,像是陷入了某个矛盾的房间。
看着屋内的段戏生,钟未期扶住身边人的腰“我们不会变成这样”
不会站在对立面,不会心意遮掩。
楚秋池或许是心思过于细,许多事情都会想各种各样不同的结果。
也是这样的性子让他一生过得并不算痛快,幸好,有一个人能察觉出他的所有。
收回凝视段戏生的目光,楚秋池转身朝着自己屋内走去。
没踏出几步又停住留下句话。
“的确不会,我们只有两个结局,相守一生或者我杀了你两具尸体相守一生”
*
夜,楚秋池走出房门,白日里变浅的牙印貌似又深了点。
擡头看到院落的人,他并不意外。
段戏生坐在院中擡头望向那树木芙蓉和花间的圆月,他是许久未见天日了。
费尽心思从太子府逃出,最後还是要靠曾经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茍延残喘。
真是讽刺。
“你在想我那学生”楚秋池走到段戏生旁边,眼神并未放在他身上。
收回看花的视线,段戏生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心中人。
“我没有资格想他”垂眸望着入泥的落花,像是看见了自己“他大概也不想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