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泱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内心饶有兴致的看这人围着自己转,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压根不在乎耳边的噪音。
一个不放弃的问,一个一言不发的听,最後天都黑了下去。
耳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些,肩膀一沉,江泱侧头看去,发现某只吵人的猫把自己给弄睡着了,正靠在他肩上睡觉,看上去睡得不怎麽踏实,嘴里还锲而不舍的问为什麽不理自己。
江泱不知道多少次觉得,云山就是这世界上最奇葩的猫。
又蠢又执着,还怕猫。
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更奇葩,偏偏看上了这麽个人,一栽就是近十年。
江泱叹口气,放松下来,让云山靠得更舒服点,今晚第一次张了嘴:“最後一次不理你。”
不会有第二次了。
云山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着外衫,靠在了江泱肩膀睡着,腰间有只手,给他稳稳当当扶好才不至于滑了下去。
那只手的掌心灼热,像是烙铁,烧出了形状,怎麽都无法忽视。
云山耳根一红,赶忙退开了点。
本想再缠着江泱说点什麽转移注意力,结果後面发生的事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
先是刺客进了太傅府,江泱受了伤;又是钟未期赶过来,结果那刺客不讲武德,差点就把整个太傅府给烧了,最後事情解决完,已经是深夜。
楚秋池催他们去休息後,云山又开始自己跟自己赌气。什麽进展都没有不说,江泱还受了伤,一看那道口子他心就疼得慌,偏生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时不时就偷偷瞄几眼。
江泱也不瞎,自然看出云山在担心自己,走之前又被段戏生拍了拍肩,等再想起今日云山在回廊的样子和今晚这幅样子後,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他迈步走到云山面前,故作随意问道:“你房间的药还在吗?”云山没想到江泱会跟自己主动搭话,抑制不住的高兴,忙不叠说:“在!”
他完全没怀疑江泱有什麽动机,毕竟他房间里的药还是江泱买了放这的,说自己不怎麽用得着,只给他准备了。到云山的屋子後,他赶紧把药拿了出来,然後坐到江泱对面,给人上药。
借着烛火,云山才清晰的看见了手心的那道刀伤,登时心疼得说不出话,恨不能这伤是在自己身上。
他轻轻把药敷上去,眉心紧紧蹙起:“疼就说出来,不丢人。”说完,又低头对着那道伤口吹了吹,吹得极轻,跟对待什麽珍宝似的,像是怕一用力就给人吹坏了。
风吹开虚掩着的窗,进入心口,荡起涟漪。
江泱看见云山因为垂头而露出的白皙後颈,喉结一滚,心中的猜想像是因为对方难得的温柔得到了证实。
他目光沉沉,突兀出声:“云山。”
云山还在吹,闷声应道,等江泱的下文。
“别对我太好,”江泱嘴里说着自暴自弃的话,目光却是极强的侵略性,“我会肖想不该想的事。”
话落,垂头给自己吹伤口的人身子意料之中的僵住。云山脑子有点晕,总觉得江泱这话是在告诉自己一些跟他想法一样的事。
他闭上嘴,耳根又红了起来。坐直身子後,云山视线飘忽不定,看着挺无害的人,说的话却差点让江泱丢盔弃甲:“也不是不能想……”
他声音放的低,嘟嘟囔囔地,要不是江泱离他近,还真不一定能听清。
江泱怔了一瞬,随即回过神步步紧逼:“可以想什麽?你不说猜不到。”
云山这下子脸都涨红了,这人明明知道自己说的什麽,还在装傻,但他想自己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麽样子,还是强装镇定开了口:“可以想……谈情说爱的事。”
最後一个字被江泱堵了回去。
云山看着面前陡然放大的脸,吓得那双澄澈好看的杏眼都睁大了。
嘴上的触感温软,十分真实。江泱细细磨着他的唇,像是要把自己嘴都给印脑子里才罢休,下唇被狠狠吮了一把,云山浑身都开始颤抖,差点被这一下给吮得滑地上。不知被江泱磨了多久,唇缝突然碰到一个湿软的东西,等云山意识到那是什麽的时候,牙关已经被撬开了。
“唔……”云山这下是真被亲得浑身都软,直直往地下滑,还是江泱把他给捞了回来。
那根舌头还在嘴里肆意游走,划过上颚时,云山抖了一下,全身起了股奇怪的感觉,就跟要升天了一样。他没忍住闷哼一声,结果江泱亲得更凶了。
良久,云山快被亲得没了气江泱才舍得放开他,结果云山刚缓过来,还不等自己控诉面前人像是要吃了自己的恶劣行径,江泱就又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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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了是吧!!!
等再被放开後,云山喘着气,额头抵在江泱肩膀,嘴唇红的不像样,一看就是被狠狠欺负了。想骂人,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江泱,你个禽兽……”
江泱垂眸看他一眼,对此接受良好:“嗯,继续骂,以後连本带利的还。”
…………
云山被他这无赖样弄得又炸了。
吵吵闹闹,却又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