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干哑着问道:“等什么?”
沈曜叹口气,很无奈的样子:“你不是要看证据吗?这些年,徐管家的日子过得舒心,都是拿沈家的银子沈家的权势养着的,你自己或许都忘了你拿了沈家多少东西做了多少事,我本来不打算同你计较的,是你非得要看证据,只能请你多等一等了。”沈曜喝口茶润润嗓子,“不过,这也是你做的,你等一等,倒怪不到别人了。”
徐管家攥紧拳头,道:“侯爷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沈曜道。
徐管家还想说点什么,就见沈曜又低下头吃点心了,明显的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徐管家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沈曜却气定神闲。
徐管家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陈嬷嬷才领着人进了正厅,徐管家只觉得陈嬷嬷离开了有半日,一抬头却见沈曜才吃完一盘点心。
沈曜擦擦手,道:“你要的证据来了。”
陈嬷嬷先进来,后头跟着的禁卫军抬着箱子,陆陆续续的进来,正厅太小,装不下那些箱子,禁卫军只好把门打开,箱子一路排出内仪门,让人一眼看不到头。
沈曜抱着换好炭的手炉,
走到头一个箱子那里,俯身将箱子打开,转头向徐管家道:“来看看。”
正午的阳光透进来,照着这一箱子宝石闪闪发光,沈曜随手拿了一个,道:“这个成色好,瞧着像宫里的东西。”
徐管家看到这些箱子,腿都软了,话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沈曜让禁卫军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提过来,笑眯眯道:“你要的证据来了,你不看看吗?”
徐管家抖如筛糠,上下牙齿都跟着打架:“你……你怎么……”
“我怎么找到的?”沈曜道,“徐管家,你自己说的话怎么总是不记得呢?”
沈曜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你说了,你是奉我祖父的遗命和陛下的圣意掌管沈家的,我祖父不在了,你不会以为陛下对你毫无疑心全然信任吧?还是你觉得陛下根本不会分出心思来稍稍关注一下沈家?”
陛下……徐管家如遭雷击,他没想到陛下政务繁忙下竟能分出心思来关注一个小小的沈家。
沈曜往远处看了看,道:“啧,徐管家,再等几年,沈家的东西都让你搬到徐家去了……或许沈家该姓徐了。”
“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沈家早该姓徐了?”沈曜虚心请教道,“我是不是很碍你的眼?”
徐管家一见沈曜将这些年他贪墨搜刮的东西都搬了出来,陛下更是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心知自己已然是必死无疑,他除了恐惧害怕已经没法再做多余的动作说更多
的话了。
“有这么可怕吗?”沈曜真诚的表示疑惑,“不是你自己说的死都不离开沈家,你是随便说说的啊,原来这么怕死,话不能随便说啊,徐管家。”
听到死字,徐管家挣了挣,禁卫军禁锢着他,徐管家没能挣开。
沈曜摆摆手,示意禁卫军放开他,手一松,徐管家就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沈曜心有余悸,想到不久前在扬州那一幕,忙退后了几步,下意识的朝地上看去,只见徐管家衣裳干燥,地面也干净,他才松了口气。
徐管家撑了撑地,费力的开口道:“求……求侯爷饶……饶我一命……”
沈曜皱了皱眉,道:“唉,我本来也没有要你命的打算呐。”
徐管家不可置信的抬头,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
“徐管家,从头到尾说要死的都是你自己,我不过是顺应你的意思罢了。”沈曜道。
徐管家才放松了一丝,听到这话又将心悬到半空里:“你……你……”
沈曜失望道:“要死要活的是你,怕死的还是你,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想过后果吗?”
“贪墨沈家的财物,给我下毒,撺掇姑苏林家找我的麻烦,徐管家,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如何处置吗?”沈曜问道。
徐管家愣了一阵子,才道:“你……你有什么本事……”
大概是知道必死无疑了,徐管家倒是坦诚的很。
沈曜了然:“
的确,我没这个本事,有这个本事的是陛下。”说着沈曜笑起来,“你原来怕的不是我,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