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让我们同在一起
1平时各忙各的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庆功宴结束後,阿乐姨又换地方请几位老朋友吃烧烤。开在思茅老街的一家路边小店,从里到外朴实无华。夜生活刚刚开始,周围商铺霓虹斑斓,唯独这家灯光昏黄。桌椅板凳用得久了,甚至还带着些脏脏旧旧的岁月痕迹。也没个响亮的店名,简单四个字——“宣威烧烤”。阿乐姨是老熟客,点菜点酒安排座位,就坐路边,大人一桌,小孩一桌。有“客人”舟车劳顿远道而来,阿乐姨特意叮嘱老板先来盘炒米线。高炉旺火爆炒出配料丰富的平民滋味,大师傅手法熟练,大黑铁锅来回颠几下,霸道浓香肆意扩散开来。路东祁着急赶路没吃饭,本来也没感觉到饿,闻到香味瞬间饥肠辘辘。油汪汪的炒米线端上来锅气十足,卖相比香味更诱人,他提起筷子潦草吹吹热气,就是一大口。吃完才想起来假客气,端起盘子问周围人要不要也尝尝。小孩桌大多是和周蒾一样的返乡咖二代,带着各自引以为傲的生豆来参赛。不比大人桌的畅喝畅聊,年轻人都挺I挺慢热,面对北京小爷自来熟的热情,他们连连摆手,腼腆表示不必客气。圆桌对面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路东祁落座一直没擡起来过。他小声问周蒾:“那是董六一吧,怎麽了?”推给他一瓶酸角汁,周蒾回说:“庆功宴没人管,偷喝了半杯白酒。听说你赶回来了,我们不让他来,他非要来。”周蒾呼吸间没有丁点酒气,路东祁推测她滴酒未沾,又觉得庆功宴不喝酒不太可能。太多陌生人在场,他没好意思问,更不好意思直接凑近闻。过于好奇,于是想了个狗血烂招儿,想借由说她头发上有东西,再仔细闻闻。旁边困困似乎瞧出了他的小破心思:“我怕她真喝醉了跟那位一样不省人事,让你白跑一趟,所以提前告诉她了。抱歉,破坏了你的惊喜,走一个呗。”困困绕过周蒾,以饮料代酒找路东祁碰杯,又压低声说:“敬酒的人一茬接一茬,连周叔叔都没少喝,周蒾愣是一口没碰。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觉得你有戏。”路东祁喜不胜收,他没接上话,周蒾先歪着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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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各忙各的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庆功宴结束後,阿乐姨又换地方请几位老朋友吃烧烤。
开在思茅老街的一家路边小店,从里到外朴实无华。夜生活刚刚开始,周围商铺霓虹斑斓,唯独这家灯光昏黄。桌椅板凳用得久了,甚至还带着些脏脏旧旧的岁月痕迹。
也没个响亮的店名,简单四个字——“宣威烧烤”。
阿乐姨是老熟客,点菜点酒安排座位,就坐路边,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有“客人”舟车劳顿远道而来,阿乐姨特意叮嘱老板先来盘炒米线。
高炉旺火爆炒出配料丰富的平民滋味,大师傅手法熟练,大黑铁锅来回颠几下,霸道浓香肆意扩散开来。
路东祁着急赶路没吃饭,本来也没感觉到饿,闻到香味瞬间饥肠辘辘。
油汪汪的炒米线端上来锅气十足,卖相比香味更诱人,他提起筷子潦草吹吹热气,就是一大口。
吃完才想起来假客气,端起盘子问周围人要不要也尝尝。
小孩桌大多是和周蒾一样的返乡咖二代,带着各自引以为傲的生豆来参赛。不比大人桌的畅喝畅聊,年轻人都挺I挺慢热,面对北京小爷自来熟的热情,他们连连摆手,腼腆表示不必客气。
圆桌对面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路东祁落座一直没擡起来过。
他小声问周蒾:“那是董六一吧,怎麽了?”
推给他一瓶酸角汁,周蒾回说:“庆功宴没人管,偷喝了半杯白酒。听说你赶回来了,我们不让他来,他非要来。”
周蒾呼吸间没有丁点酒气,路东祁推测她滴酒未沾,又觉得庆功宴不喝酒不太可能。
太多陌生人在场,他没好意思问,更不好意思直接凑近闻。
过于好奇,于是想了个狗血烂招儿,想借由说她头发上有东西,再仔细闻闻。
旁边困困似乎瞧出了他的小破心思:“我怕她真喝醉了跟那位一样不省人事,让你白跑一趟,所以提前告诉她了。抱歉,破坏了你的惊喜,走一个呗。”
困困绕过周蒾,以饮料代酒找路东祁碰杯,又压低声说:“敬酒的人一茬接一茬,连周叔叔都没少喝,周蒾愣是一口没碰。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觉得你有戏。”
路东祁喜不胜收,他没接上话,周蒾先歪着头问:“你们聊什麽呢?”
“聊咱的冠军铁皮卡,我问她有多好喝?”路东祁机智反应。
一支新豆子横空出世,同桌的年轻咖啡人们同样好奇。
他们抱持学习心态,都想了解玫瑰庄园蜜处理铁皮卡的魅力所在,为什麽能征服评委味蕾高分夺冠。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才叫行业繁荣。
在坐的只有困困是决赛评委,她当然乐于分享:“来自CQI咖啡品质协会,致力于提高咖啡品质和咖啡生産者生活水平的国际性非盈利组织。的主审评委说,这支蜜处理的铁皮卡拥有三合一的世界味,有非洲日晒的水果韵,有亚洲印尼曼特宁的丰厚感,以及中南美洲水洗的酸甜震。”
世界之味,何其美妙又让人心神向往的形容。
年轻的咖啡人们跃跃欲试,纷纷道有时间一定要组团去玫瑰庄园参观学习,尝一尝古老铁皮卡的世界之味。
周蒾笑说:“欢迎欢迎。”
环顾一圈热热闹闹的大人那桌,路东祁慨叹:“可惜最大的功臣没有来。”
周蒾何尝不遗憾:“玫瑰3号第一次闯入决赛那年,林老叔来过。当时也是以微弱之差屈居第二,有省台记者和纸媒采访他,他吓得躲进厕所里,以後就再不肯来现场。”
“林老叔原来这麽社恐。”路东祁仔细想想也合理,“不愿抛头露面,全身心专注于精品咖啡种植,难怪他能种出两支得奖的豆子。”
桌子中间的铁网烤炉里炭火猩红,周蒾单手托腮盯着看:“你这话对,也不对。”
路东祁放下筷子:“怎麽说?”
大人桌那边忽然有人喊“小周蒾”,她迅速应声起身过去。
恋恋不舍目光有如莲藕拉丝儿,路东祁半天收不回扭转的脑袋。
困困“喂”了声:“我可以告诉你‘怎麽说’。只愿意听周蒾解释,你也可以等她回来。”
“谁解释都一样,我等她回来可以聊别的。”路东祁洗耳恭听。
“国内外有不少精品咖啡的包装袋会印上咖农照片。一来是因为精品咖啡贵在源头可溯。越是高品质的咖啡,越会明确标注出它是什麽时候,在哪里,被谁,怎麽栽培出来的。
“二是做品牌就是讲故事,而咖农的辛勤耕作,就是最值得大书特书的咖啡故事。他们全年无休为消费者严选每一颗咖啡豆,应该被看见,更值得被看见。把咖农的形象做起来,做到深入人心,做成响当当的品牌。品牌价值提升了,咖农的收入自然会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