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谈笑风生,实际话里暗藏诡计;
看他们言笑晏晏,背後却是刀光剑影。
忽然,高海臻的视线锁定在一个女人身上。
在成堆的西装革履的新贵面前,她像一只格格不入的孤鸟,站在人群最外围,努力想要融入他们。
可惜在这里,人与人之间总是隔着一扇透明的门。
任凭你敲得再响,推销的産品再好。
还是那句话,只凭一张入场券,
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开门给你机会。
但如果换做是高海臻自己,
门要是一直不开,她就会选择踹。
因为要对付文明人,野蛮才是最好的办法。
将杯子放下,她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该处理正事了。
高海臻站起身,重新向方才来时的宴会厅走去。
旋转门再度开啓,头顶的玻璃,记录两个人的倒影。
一前一後,走进缠绕的圆圈里。
宴会厅的门关着,高海臻刚扶上把手,左手就被人拽起。
她转头看去,一张阴沉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不发一言,拽着她就往旁边的房间里走去,力气大得出奇。
门打开,砰的一声,又重重关上。
高海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抵在墙上,下巴被一只手猛地擡起,让她直面眼前这双眼睛里不加掩饰的愤怒。
“钟先生,”她弯起嘴角,满眼戏谑,“您不觉得,您有点不礼貌吗?”
钟明诀却没理会,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来做什麽?!”
“冯总监让我来的,您该问他才对。”她说。
“如果不是你故意接近,他怎麽可能会让你过来。”
高海臻的嘴角慢慢淡下,眼底的戏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不耐与冷漠。
“我说了,你该去问他,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
她的态度,突然让钟明诀有些无所适从。
而高海臻也趁着他分神的功夫,将下巴上那只手掰开,甩到了一旁。
“为什麽这麽生气呢,钟先生?”她揉着手腕,歪头看他,“是因为我今天的出现,还是因为那天下午,您看到了什麽?”
钟明诀凝视着她,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麽。
生气她撒谎吗?可他早就知道她在骗自己不是吗。
生气她和钟临琛抱在一起吗?
可那又与他何干。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接了个吻,不过成年人的欲望而已。
欲望不能和理智绑定,钟明诀深知这个道理。
可为什麽,他还会这麽生气,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控制不了自己,在她望过来的一瞬间,
像个落败者,仓皇逃离。
所以,自己到底想要干什麽?
是告诉她,以後不要再来招惹自己?
还是问一句,“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个解释吗?”
话已出口,答案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