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浓烈的向导素都被收拢进孕囊中,不再向着精神图景四周溢出携着初雪凉意的上瘾气息,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仍然还在颤动的兽瞳缓慢恢复着聚焦,茫然地轻轻眨动着。意识回归后,拉尔斯慢半拍的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爬到了凌伊脚边。宽展的掌心甚至还在握着向导小姐柔腻的小腿。她的体型对比健硕的哨兵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纤弱了,小腿细得一只手就可以握住。被握住的那条小腿皮肤泛着明显的红,斑驳的血迹在上面印下凄惨艳绝的花纹。可疑的水光还淌在冷白的肌理上,映衬着皮下毛细血管破裂渗透出的微小血点。——看上去就像是被野兽粗糙带刺的舌头舔舐过一样。然而模样凄惨的同时,却又诱色横流,罪魁祸首是谁更是不言而喻。拉尔斯气息滞了滞,才有气无力地问她:“你的腿没事吧?”他的眉峰皱起,用指腹触碰了一下,确认着上面残留的血迹其实是被蹭上去的,而不是她真的受伤了。两条腿对比起来,手里这边的也没有肿,更没有咬痕,只是被舔得泛红。带有倒刺的舌头,哪怕将倒刺收住,也依旧还是会把人舔得皮下毛细血管破裂。拉尔斯不确定她有没有事。毕竟向导的身体一向娇贵,哪怕是这种放在哨兵身上根本不会被认为是伤的状况,对向导来说也未必不会感到不适。“没有哦。”凌伊低下眼,唇角弯出笑弧,夹着细雪的声音清凌凌落在他的心间,“拉尔斯很会舔呢。”听到这话,他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那双深绿的眼瞳凝视了她几秒,才用力闭起眼。自己下贝戋的模样最后还是被对方看了个遍,糟糕透顶的是他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流露着怎样下流的神态。比起羞臊,心头涌现更多的却是想要撕碎一切的破坏欲。黑暗哨兵的攻击欲从来都大于所有情绪。拉尔斯别开脸,松开她艰难地撑着手臂从地上爬起来。她被握住的脚踝展露着被束缚后的压痕,指痕的轮廓清晰印在身上,像被盖上的印章一样。然而她却不甚在意这种冒犯,松弛垂落的小腿甚至还在轻轻晃着。或许见证过那不堪的场面后,她的心情太好,才会不觉得那是冒犯。拉尔斯将唇角抿得更直,唇环晃动着撞上伤口,刺激着本就敏感的神经。他沉沉吐了一口气,更加想要远离她。在一开始,他就该将自己锁住的。随着起身的动作,他这才注意到腹腔中传来了一种充盈鼓月长的错觉。拉尔斯不由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腹肌分明的小腹。那里看上去和平常并无区别。他迟疑地抬手按了上去,肌肉因此而抽动了一下。呼吸骤停。他森绿的瞳孔几乎扩张到了整个眼眶,又震颤着收缩。好胀……什么东西在……拉尔斯感受到,这好像并不是源自于精神体的感受,而是自己的体内多出了一个器官。哨兵的异化度加深之后,身上确实会被异化出精神体的特征,甚至还能够完全兽化,直至兽化到再也无法变回人形。可这往往是一个极端漫长的过程。而玻璃蛸凿开黑豹的腹腔留下的孕囊,也并不属于异化。拉尔斯减缓着呼吸,难以置信地闭上眼瞳仔细感受起来,瞳孔惊吓般的扩张开。腹腔里的鼓月长是如此的明显,手掌轻轻按压都会传来一阵酸涩感,带动着腹腔周围的肌肉也控制不住地痉挛着。被填满的孕囊充溢着水液,轻微的晃动都会漾起水声。让人哪怕是想当成幻觉都不行。“你骗我?!”拉尔斯惊怒交加,哨兵恢复力极强的身体让他此刻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暴起袭向凌伊。他坚实有力的手掌掐住她,这次没有再虚扣,而是控制不住的用力,迫使她仰头和自己对视,深绿的兽瞳戾气森然。被冻住就弄不脏了……蓬勃的怒意就像是蔓延开的山火,从心头一路烧到了眼尾,在深蜜色的肤色上燎出妖冶的灼痕。拉尔斯虬结的肌肉鼓动着,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随时都会冲上来撕咬猎物的猛兽,骇人凶戾。直面着这一切的凌伊姿态却依旧很松弛。她柔软的银发随着抬头的动作而垂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似乎并不能理解他的愤怒,目光沉静地看着他:“骗你?”“孕囊里面根本就没有蛸卵!”拉尔斯深绿的眼瞳阴沉地盯着她,咬牙道,“还有,为什么孕囊会出现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