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靠近,她就亲他面颊,耳根和脖颈。
两年没见,思念成狂,一见面就黏成这样,太想和他呼吸交融。
不知多爱他。
费郁林把她的鞋放地上,托着她屁股被她亲,相比她的动情,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到冷淡,重逢时那场嗜血粗暴的吻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
李桑枝心里咯噔起来,在河里亲了抱了,现在亲着抱着,他怎麽一副死样?
她从他身上下来,赤脚踩着干净的地面,仰起头定定看他:“老公,你在河边说的,让我做费太太……”
後面的话,被费郁林从西裤口袋拿的东西拦断。
李桑枝瞪着他指间的纸,眼角抽了下。
老男人怎麽还带着这个东西来见她,问罪啊?
“这是你留给我的信,我当时没打开看,後来打开的时候就是这样。”费郁林将信打开,那上面的字迹模糊,像浸透水晕成一片。
男人嗓音平静:“给老公写了什麽话?”
李桑枝手指轻蜷,写的再见。她红肿艳丽的嘴唇动了动:“写的是我爱你。”
费郁林漆黑的眼锁住她:“是吗,写的这个?”
李桑枝脸上动情的绯红彻底消失,心头阵阵发紧,她马上就确定费郁林看了那封信,清清楚楚地看了的。他恨她就只留给他两个字,多一个字都没有。
恨到重逢的时候都放身上,带过来,当面问她。
愤怒,委屈,要她给个说法,抚慰他的伤口。
再见不止是再也不见的意思,还可以是再次见面,期待再见对吧,然而她还未讲出一个字,就听他说,“你爱我?”
李桑枝立刻就拉他的手:“是啊,我爱你。”
费郁林俯视她长大些的姣好容颜,面上并无波澜:“你爱谁?”
李桑枝顿了顿,她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不懂他为什麽要这样问,依旧乖乖地回答他:“爱费郁林。”
男人还要问,虽然语调是一成不变的平静,却渗出十分神经质:“谁爱费郁林?”
她把脸凑到他眼皮底下,给他看自己对他的深情:“李桑枝爱费郁林。”
房间气氛诡异极了,叫人浑身发毛。
李桑枝不想再为了费郁林偏执的情爱几两重而费神费心,好烦,还是做爱简单,她拿下头上的竹条,拨了拨散落的长发,娇羞地扯了扯他领带:“我出了好多汗,要去洗澡,老公你也洗吧,我们一起。”
费郁林将信沿着原来折痕叠回去,放进口袋:“自己洗。”
“我不要自己洗,我要你陪我,不然我会胡思乱想,以为你心里有气,怎麽都不肯原谅我当年自己拿主意,没和你说一声就走掉。”李桑枝逗半天,震惊到结巴,“你,你,你你怎麽……”
“太久没这方面心思,没感觉了。”费郁林轻描淡写,“没事,我们可以做灵魂伴侣。”
李桑枝心底抽凉气,什麽没事,谁跟你没事,谁要做灵魂伴侣!她攥着他,指尖止不住地颤:“呜呜,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可以的,老公我想要。”
她捉住他的手放进嘴里,拿出来,指尖到指骨的水淋淋抹在他脸上唇上,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你看,我想你想成了这样。”
男人浑身肌肉猝然就绷紧到极致,身体对她的记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一场汹涌澎湃的欲海将她席卷,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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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中途就昏过去,醒来是在床上,身上穿的睡裙,是干爽的,没有一点黏腻。
费郁林靠在床边,两条腿放在地上,西裤卡在精悍的腰部,线条分明的冷白腹肌上好些抓痕掐痕,他闭着眼,睫毛投下阴影,眉间纹路深刻又疲倦。
李桑枝抚上他眉间,破産到起来的那段日子不好过吧,很苦,很累吧。
他破産不是因为她,东山再起也不是因为她。
在他跌宕起伏的事业生涯里,她最多是起到让他再次手握权势的结果提前。
她前一晚还答应陪在他身边,第二天就留下一封谈不上信的信走了。
他面临破産,正是人生颠簸到低谷时期,她却欺骗他,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