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富士小说>放学你等我哦 > 那年旧车站吻于和春明景(第3页)

那年旧车站吻于和春明景(第3页)

“别……别这样……温晁!你看着我!看着我啊!”温若寒语无伦次地嘶喊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温晁苍白的脸颊上,混着那不断涌出的丶刺目的红。他徒劳地用手掌去堵,去捂,仿佛这样就能堵住那汹涌的生命力流失,就能捂住这段正在他眼前飞速蒸发丶碎裂的年华。温晁的体温,那曾经如同夏日阳光般滚烫的体温,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冷却下去。

温晁的睫毛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像是用尽了最後的力气。他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聚焦在温若寒布满泪水和绝望的脸上。他的嘴唇翕动着,像离水的鱼,却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只有一丝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气流,带着血沫,从他嘴角溢出。

“不……不要说话!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温若寒猛地擡头,朝着死寂空旷的站台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声音里充满了崩溃的哭腔。他一只手依旧死死按着那不断涌出温热的伤口,另一只手慌乱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指尖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几次都滑脱了。

温晁的瞳孔里,最後一丝微弱的光,如同风中残烛,终于彻底熄灭了。那只曾无数次用力拍打温若寒肩膀丶紧紧握住他手腕的手,失去了所有力量,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冰冷的地面上。他躺在温若寒的怀里,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人偶,安静得可怕。

只有胸口那片刺目的红,还在温若寒徒劳的按压下,缓慢而绝望地向外扩散。那红,是温若寒整个青春里,最後看到的丶最浓烈的色彩。

阳光依旧炽烈地照耀着,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将温晁身上那束光柱照得更加惨白丶更加无情。光影交错,冰冷地切割着生与死的界限。温若寒跪在光影之外,抱着温晁逐渐冷却的身体,徒劳地捂着那片不断扩大的丶粘稠的丶象征着终结的红色。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失魂落魄地跪在温晁身边,抱着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身体,徒劳地捂着那片还在不断扩大的丶粘稠的红色。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耳地划破死寂,最终停在站台外。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影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温晁从他僵硬的臂弯里擡上担架。温若寒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跟上了那辆呼啸而去的白色车子。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刺鼻,惨白的灯光照得人无所遁形。手术室门上那盏象征生命搏动的红灯亮起,像一只冷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走廊尽头蜷缩在冰冷长椅上的温若寒。

他维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肉里,留下青紫的月牙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温晁最後躺在那束惨白光影里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又一遍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那片刺目的丶粘稠的红,温晁涣散瞳孔里最後一丝微弱的光,还有那无声翕动的嘴唇……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海里疯狂回放丶放大,最终汇聚成一片吞噬一切的血色汪洋。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无法抑制的恐惧和崩塌。时间失去了意义,一分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连接着地狱的入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是短短一瞬,那盏刺目的红灯,“啪”地一声,熄灭了。

门开了。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丶沉重的疲惫。他摘下口罩,目光扫过蜷缩在长椅上的温若寒,嘴唇动了动。

温若寒像是被那声响惊动,猛地擡起头。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死死地盯住医生的嘴,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去捕捉那即将出口的每一个音节。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

医生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飘飘的,落在温若寒耳中却重若千钧。

“抱歉,我们尽力了。”

简单的六个字,像六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温若寒摇摇欲坠的世界。他眼中的最後一点光亮彻底熄灭,整个世界在他眼前轰然崩塌,碎裂成一片无边无际的丶死寂的黑暗。他没有哭喊,没有质问,只是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从长椅上滑落下去,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额头抵着同样冰冷的地砖,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声地丶剧烈地颤抖着。只有压抑到极致的丶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破碎不堪。

那本夹满了蓝花楹的书,被他遗忘在旧车站那张斑驳的长椅上,静静地躺在融化的冰淇淋旁边,像一座无人凭吊的丶小小的坟茔。

时光如同站台外永不停歇的列车,呼啸着碾过无数个日升月落。旧车站的穹顶蒙上了更厚的灰尘,墙角的蓝花楹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年复一年,无声地见证着时光的流逝。又一个黄昏,温若寒独自一人,再次坐回那张早已被岁月侵蚀得看不出原色的长椅上。夕阳依旧吝啬地透过污浊的玻璃,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丶孤寂的影子。空气里浮动着尘埃,带着时光独有的陈旧气息。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过长椅表面粗糙的木纹。然後,他的动作顿住了。在长椅靠背与座面连接处一道不起眼的缝隙里,他触碰到一个异常平整丶带着纸张特有硬度的东西。

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缝隙,夹住那东西的边缘,极其缓慢地丶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将它抽了出来。

那是一片蓝花楹的花瓣标本。

被岁月和遗忘尘封在缝隙深处不知多少年,它却依旧保持着一种惊人的丶近乎妖异的鲜艳。那蓝紫色纯粹而深邃,在昏黄的光线下幽幽地泛着光,仿佛将那个遥远的夏日黄昏里最炽烈的阳光和最浓郁的色彩都凝固丶封存了起来,抵抗着时光的侵蚀。花瓣的边缘薄如蝉翼,脉络清晰可见,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温若寒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捏着那枚小小的花瓣,如同捏着一块滚烫的炭火,指尖灼痛,几乎要握不住。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闷痛。

他颤抖着,将花瓣极其缓慢地翻转过来。

背面的字迹,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那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丶属于温晁的笔迹。张狂,不羁,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丶仿佛要冲破纸张的力道,却又在落笔处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墨水的颜色已经有些淡了,带着岁月的痕迹,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同烙印般刻在花瓣的背面,也刻进了温若寒猝然撕裂的心底:

“若寒,下辈子换我先说爱你。”

时间在那一刻彻底凝固。周遭一切的声音——远处隐约传来的汽笛,风吹过破败窗棂的呜咽,甚至他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瞬间被抽离,消失得无影无踪。世界陷入一片真空般的死寂。

温若寒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行狂草的字上,瞳孔深处像是有什麽东西轰然炸开,碎裂成亿万片闪着寒光的冰晶。捏着花瓣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却再也无法感受到那片花瓣本身的脆弱。

下辈子……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带着迟来多年的丶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凿穿了他用漫长时光筑起的丶摇摇欲坠的堤坝。那些被他强行封存丶用遗忘和麻木层层包裹的记忆碎片——温晁阳光下递来的那串蓝花楹,暴雨泥泞中滚烫紧扣的手指,车站里神采飞扬地描绘着碧海蓝天的笑容,还有最後那束惨白光影里,胸口疯狂蔓延丶吞噬一切的刺目猩红……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温度,所有的痛楚,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咆哮着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丶破碎的哽咽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短促而嘶哑,带着血沫般的腥甜。温若寒猛地弯下腰,脊背剧烈地弓起,像一只被无形巨手扼住脖颈丶濒临窒息的虾米。他死死攥着那片滚烫的花瓣,另一只手痉挛般地捂住自己的嘴,试图堵住那即将喷薄而出的丶毁天灭地的悲鸣。

泪水,滚烫的丶迟到了太久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冰封的堤岸,汹涌而出。它们决堤般奔流而下,无声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开深色的丶绝望的水痕。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着,每一次抽泣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带来肺腑撕裂般的剧痛。

他蜷缩在空旷死寂的旧车站里,在这张见证了他们相遇丶相知丶最终也见证了他们永诀的长椅上,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失声痛哭。夕阳最後的光线,穿过蒙尘的玻璃,斜斜地落在他颤抖的丶蜷缩的背上,将那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融进这栋斑驳老楼无尽的丶悲凉的阴影里。

长椅的另一端,那枚承载着少年最後告白的蓝花楹标本,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木板上,蓝紫色的花瓣在昏暗中幽幽地亮着,像一颗凝固在时光琥珀里的丶永不愈合的心。

——分界线——

(ー_ー)!!别问了,我八年级,开这篇文只是单纯整活!!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