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翻墙麽?”
这厮……
有病吧?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能酿成醋来吃?纪云瑟一阵无语,但对上他审视的不善眸光,又不禁想笑,她眨了眨眼睛,幽幽道:
“翻了。”
“还扭了脚,那位俊俏哥儿把我抱入他的房中给我揉……”
“唔……”
馀下的话悉数被男子吞下,他发狠似的重重吮住,如一只大猫一般,揪住那只不听话,胆敢公然发起挑衅的小老鼠小惩大诫了一番,才松了唇舌,最後落了一道吻在那双狡黠的眼眸上。
男子抚过她潋滟泛着水光的唇瓣,道:
“他若真碰过你,那手就是不打算要了!”
纪云瑟没好气地推开他,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死死箍住,只得正色道: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还没回答我!”
男子看向桌上的茶碗,努了努嘴,少女心中暗骂了他几句,端起送至他唇边。
晏时锦将茶水饮尽,方道:
“我亦是今日下船後才听说了你姨母的事,我知道你定会让沈绎来诊治,便去戍卫营找了韩烈带兵来处理那几个草包。”
“沈绎既说苏二小姐的伤势无碍,你不必担心。”
沈绎看诊,她自然放心。纪云瑟放下茶碗,恨恨道:
“你能不能帮我查到伤姨母的罪魁祸首?”
晏时锦直言道:
“一匹疯马,什麽标记都没有,很难查到原主。”
“况且,他们敢这麽做,定不会留下什麽痕迹。”
纪云瑟拧紧眉心:
“那就这麽算了?”
晏时锦神色轻松:
“你若想的话,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不过,你们苏氏长房的麻烦并不在于此。”
纪云瑟若有所悟,不错,她如今应该想的是,他们做这件事的最终目的。她看向晏时锦,虚心请教:
“那你觉得,宗族逼姨母认子之事,该如何处理?”
“律法对这些可有什麽约定?”
她知道其中不少事涉及大缙的律法,自古以来,双亲已逝的家産全权落入独女手中的几率不多,多半最後会被族中的男子以各种理由强占。
她并未研习过律法中关于家産的承继有什麽说法,不知道有什麽法子能帮上姨母,只能问问这厮。
晏时锦自然是通熟律法:
“依律,父母双亡,若独女在室,得全部家産;若不在室,得部分家産,其他由同宗过继子继承。”
“但是,你姨母若日後没有子嗣,家産依旧要落入同宗之手,若是没有同宗,则收缴官府。”
见少女皱眉抿唇不语,晏时锦拢着她柔腻润滑的手,悠然道:
“你若想彻底解决此事,确保日後都没有人敢对你姨母下手的话,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
纪云瑟顿时来了兴趣:
“什麽法子?”
少女的眼眸晶亮,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还刻意往他靠了靠,鲜嫩欲滴的红唇近在咫尺,晏时锦喉间滚动,唇角微勾:
“持我的玉佩,在他们面前亮出你晏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
纪云瑟怔了怔,只需细思一瞬,就能想到这的确是最直接粗暴的法子,这个身份,别说是苏氏一族,就算是请来扬州知府亲临,断他们之间的官司,也要掂量几分,最终偏向哪一方显而易见。
而且,就四房丶五房那些个欺软怕硬的草包,从前一个章齐侯府就能震慑他们好些年,更何况是威名在外的晏国公府世子,皇帝的亲外甥晏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