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独悠关上门,对许嫂子笑吟吟地说:“这几日他不在家,姑姑正好可以把那些新做的点心拿出来,我尝一尝,瞧瞧还有些可能拿去卖。”
“说到点心,我确实做了点心,不过不是新点心,是旧的。”许嫂子说着就叫腊梅,腊梅从厨房内端出一盘子点心来,独悠往腊梅手上瞧了瞧,就笑着道:“怎么是枣花糕。”
“这枣花糕,和别的不一样呢,你好好尝尝。”许嫂子眼中全是期盼,独悠也就拿起一块尝了尝,笑着道:“确实,似乎多了点什么味儿。”
“这枣花糕啊,我想再做小些,然后用的是蜂蜜。”许嫂子一说起做点心就滔滔不绝,独悠也笑吟吟地听着。
巷子内不远处,有人走了出来,他仔细地瞧了瞧这宅子内外,在那打量着。
“大哥!”一个男子突然走到这人身后,轻声叫了声,这大哥转身瞧着他:“发生什么事儿了?”
“您赶紧回去,我们的踪迹只怕藏不住了。”听了这句,这男子神色顿时变了,有些怨恨地看了看宅子,急匆匆地离去。
“你在这路上,怎么一路心神不宁?”朱肃看一眼秦渝蓉,见秦渝蓉频繁地掀起帘子往外看,不由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就是……”秦渝蓉的眉皱了皱,怎么也不能解释内心此刻的不安,那种不安,并没有随着庄子快到消失,而是越发不安了。
“你是不是担心等你见了那人,那人说的,和你想的,其实是一样的?”朱肃一语道破,秦渝蓉也只淡淡地笑了笑,其实是一样的,是秦家族人,吞没了当初的所有产业,是邹家不愿意去寻找自己。
尽管秦渝蓉已经在心里告诫过自己许多次,但难免还是有些难过。
“不要难过了。”朱肃拍一下秦渝蓉的肩,还有朱肃没有说完的话,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没想,现在竟然是你安慰我。”秦渝蓉收回思绪,对朱肃笑着说。朱肃刚要说话,马车就已经停下。
这个庄子,秦渝蓉从没来过,是秦国公府传给长房长孙的庄子,若不是因为这事儿十分重大机密,朱肃也没有资格前来的。
等在那的管家已经上前迎接:“给二爷请安。”
“那些虚套子都免了,人在哪里?”朱肃张口就是这么一句,管家急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在里面关着呢,二爷放心,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脚步匆匆地走进关人的地方。这地儿并不是柴房,而是好好一间屋子,一个男子被捆在椅子上,听到开门声,这男子抬头,和秦渝蓉四目相视。
“是你!”这男子已经脱口而出,而就是这一声,让秦渝蓉确定,这男子就是昔日家中的管家,也是那个陈大叔口中,曾被自己父亲托付重任,把那些产业交给他打理的男子。
“是我!”秦渝蓉缓步走到这男子跟前,看着他:“十多年没见了。”
“原来是……”男子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突然笑了:“我方才也糊涂了,还以为是四人复生,没想到是容哥儿你。”
能称呼秦渝蓉为容哥儿的人不多,秦渝蓉也敛了眉:“我没有别的话问你,只想问一句,当初家父让你打理的产业,到底有多少?”
“有多少不都是被你们秦家族人一口吞了。”男子毫不在意地说着,朱肃已经在一边道:“这些话我们都晓得了,你也不用再在中间挑拨是非,还是要问一问,这些产业,凭证怎么会落到那位秦奶奶手中?”
“你们不都晓得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说着这人转了转脖子:“这十多年的快活日子,我也过了,就算这会儿被你们杀了,我也无话可说。”
朱肃还极少见到这样无赖的人,眼睛顿时瞪大。见朱肃神色变化,这男子冷笑一声,并没有把朱肃放在眼中。
“秦家这边说,只有一千亩地、两所庄房、三间铺子。而我那位好继母说的是两千亩田地、三所庄房、五间铺子,尚有一千两银子。两边说的都不一样,这中间少了的,是不是你……”秦渝蓉话还没说完,这男子就痛骂出口:“放屁,这方老三,一张嘴就从没说过什么实话,当初说的好好的,我也不和他们入伙,只是等到得到这些,就送我两千两银子,落后只肯给我一千两银子,还威胁我。”
“那这产业,到底有多少?”朱肃听得心中一喜,但面上神色没有变化,依旧追问,既然已经开口说话,那就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男子冷哼了一声:“那份产业,实实在在地,是两千亩田地、三所庄房、五间铺面,至于银子,也不止一千两。”众人百般算计,怎么能白白地把这诺大的产业轻易交出,自然也要分一些。
说完,这男子就对秦渝蓉笑了:“昔日你们秦家那些人的嘴脸,还真是,啧啧……”
“秦小爷,这样的人,向来都不老实,要不,就把他嘴堵上。”管家在一边瞧见,就小心翼翼地问。
朱肃摇头:“罢了,把这人直接送到车上,我们这就回京城。”
原本说的是要在这里歇一晚的,此时听到这就回京城,这管家啊了一声,分明有些惊讶。朱肃已经瞧他一眼:“怎么,不能回京城吗?”
管家急忙赔笑:“自然可以,自然可以,小的这就去安排。”说着管家就麻溜地去安排,朱肃拍一下秦渝蓉的肩:“难过就哭出来吧。”
“不难过。”秦渝蓉说的也是实话,这些天所经历的,比秦渝蓉早前经历地要多很多,秦渝蓉已经麻木了,不会再难过了,这些人算计自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听到立即回京城这句,这男子倒吃了一惊:“你们,你们……”
“那位秦奶奶,也就是你口中的方老三,已经在牢里了,公堂之上,你和她会见面的。”朱肃淡淡地说。
男子突然笑了出来:“好,好,这还真是好,没想到,我们竟然要上公堂。容哥儿,你好本事啊。以儿子去状告母亲。”
“她背夫再嫁,哪里还能算得上我的母亲?”秦渝蓉反问一句,朱肃就又道:“再说了,秦家伯父的死因,只怕还有蹊跷呢?若再加上这桩罪,千刀万剐都不够。”
听到死因二字,男子的神色又有了变化,他和方老大这些人毕竟不一样,他也算得上好人家的儿子,不过是因为爱吃酒爱赌钱,才被方老大这些人引诱,等捞到一票大的,自然也就不愿再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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