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儿若真翻出来,男子也难逃一死。秦渝蓉一直在旁边看着男子面上神色,把男子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接着秦渝蓉才对朱肃轻声道:“我们走吧。”
管家做事麻利得很,很快就带着人把马车赶了进来,而那男子也被塞进了马车。秦渝蓉也坐在男子身边。
男子瞧向秦渝蓉:“我这会儿虽说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但我这样的人,你就不怕我对你下手。”
“你现在只剩下一张嘴巴还硬了。”朱肃也上了车,听到男子这样说话,语带不屑地说着,男子被朱肃这句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以对。
秦渝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的景色变化,当长久的猜测成了真的时候,秦渝蓉的心中,五味杂陈,却没有一味是甜的。
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马车在官道上行驶,突然像撞到什么东西一样,停了下来。
朱肃刚想掀起车帘问问,就听到外面传来啊地一声,接着就是来喜的声音:“二爷快跑。”
这是遇到劫道的了?不,这一定是冲着那个男人来的,朱肃和秦渝蓉交换了个眼神,秦渝蓉想都不想,就抓住那个男子,掀开车帘准备跳车。
“方老大,我在这里。”那男子虽然被捆得结结实实,但一张嘴并没有被塞住,只是在那高声叫了一声,外面已经一片乱斗,有几个蒙面男子在和朱肃带来的人缠斗在一起。
听到男子高声唤方老大,蒙面男子中身形最为高大的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这男子就继续和众人缠斗在一起。
来喜虽然也会一点拳脚工夫,哪里比得上这些亡命之徒,此时见朱肃和秦渝蓉都从车上跳下来。来喜只能高声道:“二爷、秦兄弟,你们快些走,这人就别带了。”
来喜话还没说完,那个高大男子拿着刀就往秦渝蓉这边劈来,秦渝蓉躲了一下,躲过那刀,蒙面男子似乎笑了笑,伸手就要过来抓秦渝蓉,秦渝蓉看着他露在外面的眼睛,高声道:“是你!”
是你,那个被秦渝蓉叫过舅舅的人,那个曾经带秦渝蓉买糖吃的人,那个在秦家出入无忌的人,那个被秦渝蓉的父亲当做好兄弟的人。
那双眼睛,秦渝蓉永远都忘不了。听到秦渝蓉这样说,方老大似乎又笑了笑,声音低沉:“当初既然没有杀了你,那现在,就送你去和你父亲作伴。”
说着一刀就又砍了下来,秦渝蓉只能就地一滚,并对朱肃高声道:“二爷,你赶紧走,来喜,你赶紧护着二爷走,他们是冲我来的。”
既然是冲自己来的,那朱肃和来喜就不能在这里,不能白白地让他们陷在这里。
来喜一听,回身拉起朱肃就要走,朱肃此时心如刀割,既想走又想留,想要留在秦渝蓉身边,而秦渝蓉已经高声道:“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喜跺了跺脚,心一横拉起朱肃就跑,朱肃还想再说什么,但已经容不得他说什么了,来喜扯着他往马车背后退去,此时那些朱肃带来的人听到来喜的话,也纷纷往朱肃这边靠来。
顿时秦渝蓉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朱肃着急得不行:“你们不要管我,快去护住小秦。”
但这些人是秦国公府的人,自然是以朱肃为主,并没有人去护住秦渝蓉。方老大见自己已经被认出来,索性把蒙着的面巾一扯,对秦渝蓉道:“瞧瞧,你在秦国公府那么多年,不过是被当做下人看待,低人一等。”
秦渝蓉只是盯着方老大:“你今日要杀我,那我也要问个清楚明白,家父到底怎么没的。”
“你想做个明白鬼,那我告诉你。”方老大似乎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着:“你爹,是吃了你送去的糖,一天天一点点,最后,再往酒里面加那么一点点东西,就没了。”
糖?糖里面有东西?秦渝蓉的神色变得特别难看,方老大欣赏着秦渝蓉的神色变化,面上笑容没变:“现在知道了吗?我对你有多么仁慈。”
说着方老大就举起了刀:“你多活了那么多年,够了。”
来喜已经扯着朱肃逃进了密林之中,朱肃带着的人也逐步退进密林之内,方老大带来的人并不多,自然也没有去追逐。
秦渝蓉看着那把刀上映照出来的自己的模样,突然想起了还在家中等着自己的独悠,不知道她收到消息,会如何难过?自己这条命,原本是许多人费了不少力气保住的,现在,就……
方老大的刀落了下来,但并没有落到秦渝蓉脖子上,方老大似乎依旧在欣赏秦渝蓉的恐慌。
“那个孩子,是我妹妹吗?”秦渝蓉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方老大看了看秦渝蓉,才笑着说:“她娘都不晓得,我呢,就当做是我自己的孩子。”
还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啊,秦渝蓉看着那刀再次落下,就听到半空之中传来破空的声音,接着方老大惨叫一声,刀往下落,但那刀已经失去了力量,而秦渝蓉只要往边上一滚,就躲开了那刀。
“朗朗乾坤之下,怎能容得下你们在这胡作非为。”一个义正词严的声音响起,接着就听到朱肃在那欢喜地叫:“刘大人,刘大人,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刘大人?那不就是常州知府?王大叔现在的主人吗?秦渝蓉抬头望去,见已经来了一丛兵马,领头的是刘知府和一个将军打扮的人。
而这些兵已经上前把那些试图逃跑的蒙面人都给抓了起来,见到朱肃,刘知府急忙下马,对朱肃道:“朱四府休要如此多礼,还要恕我们来迟的罪过。”
“什么罪过,若不是你们,我这会儿啊,只怕早就,早就……”朱肃呵呵一笑,就上前扶起秦渝蓉:“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秦渝蓉站起身,活动一下身子骨,还好,什么都好好的。
“亏得这位将军搭救。”秦渝蓉对那位将军打扮的人拱手行礼。这人也下了马:“休要如此,不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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