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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第1页)

故事

穿过回纹巷的浓雾,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变成了光滑的水泥地,冰冷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混着点消毒水的气味。朱喻然低头,看见血玉痣映出的地面正在变形,螺旋纹路慢慢舒展,化作无数条白色的虚线,像商场里的指示箭头,指向左前方的一栋建筑——那是座废弃的游乐场,摩天轮的轮盘一半锈在阴影里,一半被夕阳镀上金红,巨大的招牌上“镜乐园”三个字缺了个“镜”字的偏旁,只剩下“竟乐园”,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是现代游乐场。”苏晴的白大褂口袋里,菱花印突然飞出道红光,在空气中画出张电子屏的虚影,上面滚动着几行褪色的字:“营业时间:1999-2003,因‘镜面事故’永久关闭”。她指着游乐场门口的自动售货机,机器的玻璃门碎了半块,里面的饮料瓶上贴着奇怪的标签:“记忆汽水·草莓味”丶“遗忘可乐·原味”,最底下的那瓶没有标签,瓶身结着层白霜,霜花里冻着个小小的影子,是红菱啃菱角的模样。

杨溯野的斧头往摩天轮的方向抛了抛,斧刃映出的轮盘格子里,坐着些透明的人影,个个都在对着虚空挥手,像是在和看不见的人告别。“我爸的日记里没提过这个地方,”他突然指向门口的检票处,那里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串乱码,乱码间隙跳出几个清晰的词:“游客:7人,镜像:7人,匹配度:99%”,“看来这儿的‘副本’规则,和‘镜像’有关。”

朱喻然的血玉痣突然发烫,自动售货机里那瓶无标签的饮料突然炸开,白霜溅在他的手背上,凝成个小小的二维码,扫码的位置浮现出一行字:“入园须知:请勿直视镜中倒影超过十秒,否则将被‘镜像’替换。”他刚念完,游乐场的铁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缝里传出旋转木马的音乐,是首很老的流行歌,旋律却被扭曲得像哭腔。

走进游乐场的瞬间,所有声音都变得失真,旋转木马的音乐里混着鬼屋的尖叫,过山车的呼啸中夹着孩童的笑声。朱喻然擡头,看见摩天轮的每个座舱里都亮着灯,灯光透过玻璃映出的不是人影,是些熟悉的物件:沉月水族馆的珍珠串在3号舱晃悠,锈铁街的扳手在7号舱反光,叠纸坊的纸鹤在12号舱扑棱翅膀——全是他们一路收集的东西,只是在灯光下,这些物件的影子都在做着相反的动作。

“这些是‘逆影’。”苏晴突然捂住眼睛,白大褂的袖口蹭到旁边的哈哈镜,镜面里的她突然咧开嘴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里面藏着的皮影线,“镜乐园的镜子能照出‘想成为的自己’,但超过十秒,影子就会反过来吞噬本体。”她指着哈哈镜下方的投币口,里面塞着枚1999年的游戏币,币面上的“快乐”二字已经被磨得模糊。

杨溯野的斧头劈向最近的一盏路灯,灯罩碎裂的瞬间,里面飞出无数只飞蛾,翅膀上都贴着小小的镜面碎片,飞蛾扑向三人的影子,一接触就“滋啦”冒出青烟,在地上留下些银色的粉末,拼出“旋转木马·第一关”。“看来得按设施顺序闯关。”他捡起枚飞蛾翅膀上的碎片,碎片映出的旋转木马上,每个木马的眼睛里都嵌着块血玉碎渣,和朱喻然掌心的痣纹路一致。

旋转木马的平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灰尘里印着无数重叠的脚印,有的向前,有的向後,像是有两群人在同时骑行。朱喻然刚踏上平台,最外侧的那匹白色木马突然自动旋转起来,马背上的木雕花纹开始渗出墨汁,在鞍座上画出张脸,是许念的模样,眼睛里流出的不是泪,是沉月水族馆的海水,水里浮着个小小的二维码,扫码後跳出一行字:“播放记忆:2003年7月15日,许念在镜乐园丢失珍珠手链。”

“这关要找的是‘丢失的记忆’。”苏晴的菱花印在掌心转动,白大褂的口袋里掉出片从纸人巷带来的黄纸,黄纸一接触到木马,就“哗啦”烧成灰烬,灰里浮出颗透明的珍珠,正是许念当年丢失的那串之一,珍珠里嵌着段影像:年幼的许念蹲在旋转木马旁,手里攥着颗珍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等我有了七颗珍珠,就能换个新影子了。”

杨溯野的斧头往第二匹木马的缰绳上敲了敲,缰绳突然变成条皮影线,线尾拴着个游戏币,投进木马的投币口後,木马开始播放段刺耳的电流声,里面混着红菱的声音:“……镜像里的我穿着新皮衣,没有蚀痕……”话音未落,木马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射出两道光束,在对面的镜子墙上投出两个红菱的影子,一个有蚀痕,一个没有,正对着彼此冷笑。

“看来每个木马对应一个人的‘镜像渴望’。”朱喻然的血玉痣贴向第三匹木马,马背上的花纹突然活了过来,拼成个小小的锈铁街齿轮,齿牙间卡着半张工票,编号“73”。他刚要伸手去拿,镜子墙上突然冲出个透明的影子,穿着锈铁街的工装,手里举着把扳手,往他的影子上砸——那影子的脸,正是编号73的工人,只是没有了之前的怯懦,眼神里满是戾气。

“是‘逆影具象化’!”苏晴突然往影子上泼了把银粉末,影子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无数镜面碎片,落在地上拼出“第二关·鬼屋”。旋转木马的音乐在此时突然停止,所有木马同时转向镜子墙,鞍座上的影像开始重叠:许念的珍珠丶红菱的皮衣丶工人的扳手……最後都汇成个模糊的血玉轮廓。

鬼屋的入口挂着块破旧的帘子,上面用荧光漆画着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朱喻然刚掀开帘子,就听见里面传出“咔嚓咔嚓”的拍照声,走廊两侧的墙上挂着些泛黄的照片,全是游乐园的游客,只是每张照片里的人都没有影子,背景里的镜子里,却多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镜头比耶。

“这些是被镜像替换的人。”杨溯野的斧头往最近的照片劈去,照片突然渗出鲜血,在地上汇成个箭头,指向走廊尽头的面全身镜,镜面上贴着张便签,是用口红写的:“别让镜中的自己拿到你的信物”。他刚走到镜子前,镜中的自己突然举起斧头,往现实中的他砍来,斧刃穿过镜面的瞬间,变成无数碎片,划伤了他的手背——伤口处的血珠滴在地上,竟变成了枚游戏币。

朱喻然的血玉痣在镜前剧烈疼痛,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的他掌心没有血玉痣,反而握着块完整的血玉护符,正往苏晴的影子上贴。“镜中的我们想夺走共生契。”他突然想起回纹巷的螺旋纹路,“鬼屋的镜子能放大我们的‘恶念’。”

苏晴的白大褂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後拽,回头的瞬间,看见镜中的自己正用菱花印往她的影子上盖,现实中的她锁骨处的印记突然发烫,冒出青烟,在地上画出个小小的“苏”字。“它们怕我们的本体信物!”她往镜中自己的脸上扔了块银粉末,镜中的虚影顿时扭曲起来,露出里面裹着的回音石,“鬼屋的镜芯是用回音石做的,能模仿我们的声音和能力!”

三人往鬼屋深处跑,走廊两侧的照片突然全部转向,照片里的无影人都伸出手,往他们的影子上抓。杨溯野的斧头在身後劈出道风墙,暂时挡住了追兵,斧刃映出的走廊尽头,有面巨大的穿衣镜,镜前站着个穿工作服的虚影,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他们三人的资料:“朱喻然·血玉主契”丶“杨溯野·斧刃守护者”丶“苏晴·菱花媒介”,每个名字後面都标着“可替换”。

“是‘镜管员’。”朱喻然的血玉痣突然爆发出红光,穿衣镜的镜面开始龟裂,“他是镜乐园的核心,控制着所有镜像。”

镜管员的平板突然射出道激光,击中旁边的哈哈镜,镜子里的杨溯野突然冲出镜面,举着斧头往现实中的杨溯野砍来,斧刃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两个杨溯野的影子在地上纠缠,分不清哪个是本体。“看斧柄的印记!”苏晴突然大喊,现实中的斧头柄上有个小小的缺口,是在骨瓷窑砍铁架时留下的,而镜中斧头没有。

杨溯野立刻劈向镜中自己的斧柄,对方果然愣了一下,露出破绽,被他一脚踹回镜中。镜管员的平板屏幕突然闪过雪花,穿衣镜的龟裂更加严重,露出里面藏着的无数张小镜子,每个小镜子里都映着个不同的人影:有鸣春班的小旦,有锈铁街的工人,有叠纸坊的匠人……全是之前副本里的角色,他们的镜像都被关在了这里。

“这些镜像想借我们的身体逃出去!”朱喻然抓起块地上的银粉末,往穿衣镜上撒去,镜面“哗啦”碎裂,镜管员的虚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无数镜面碎片,在空中拼出“摩天轮·最终关”。

走出鬼屋时,游乐场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摩天轮的轮盘突然亮起灯,每个座舱里都透出不同颜色的光:3号舱是沉月水族馆的幽蓝,7号舱是回音剧院的胭脂红,12号舱是骨瓷窑的青灰……最顶端的座舱里,亮着血玉般的红光,隐约能看见里面坐着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他们挥手。

“那是‘本体镜像’。”苏晴的菱花印在掌心转出最後圈红光,白大褂的口袋里,那半块“苏”字玉牌突然发烫,玉面映出的摩天轮底座,刻着行极小的字:“2003年7月15日,镜乐园发生镜像暴动,7名游客被替换,本体困于摩天轮顶端。”

三人往摩天轮跑去,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镜面,映出无数个向上攀爬的影子。朱喻然的血玉痣贴向地面,镜面突然炸裂,露出底下的钢筋,钢筋上缠着些褪色的门票,最上面的那张印着“镜乐园·终场票”,持票人姓名处写着“沈玉茹”。

“原来沈玉茹当年也来过这里。”杨溯野的斧头劈开摩天轮的入口栅栏,轿厢正在缓缓下降,停在他们面前,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胭脂味涌出来,和回音剧院的味道一模一样。

走进轿厢,里面的座椅上放着个老式随身听,按下播放键,传出沈玉茹的声音,带着点电流的滋滋声:“……镜像替换的关键是‘自愿’,只要守住本心,影子就不会被夺走……”话音未落,轿厢突然剧烈晃动,开始快速上升,窗外的景象正在飞速变化:沉月水族馆的水箱丶回音剧院的戏台丶骨瓷窑的转盘……所有他们走过的地方都在镜面上闪过,像一场快速回放的电影。

升到顶端时,轿厢的门突然自动打开,对面的舱里坐着个穿虞姬戏服的影子,正是沈玉茹的镜像,手里举着块完整的血玉护符,护符上的纹路正在逆向旋转,像在召唤朱喻然的血玉痣。“把痣给我,就能救回所有被替换的人。”镜像的声音和沈玉茹一模一样,“包括许念的珍珠,红菱的蚀痕,杨厂长的记忆……”

朱喻然的血玉痣突然刺痛,掌心浮现出之前收集的九个纸盒子,盒子里传出无数人的声音:许念数珍珠的脆响,红菱啃菱角的轻响,工人搬铁的闷响……“它们不是要被‘救回’,是要被‘释放’。”他突然明白,“镜像和本体本就是一体,强行分离只会两败俱伤。”

杨溯野的斧头往对面的舱壁劈去,斧刃的玉鸣震得沈玉茹镜像剧烈晃动,护符上的纹路开始紊乱。苏晴的菱花印飞出道红光,缠上护符,红光里浮出张共生契的残页,上面写着:“契分阴阳,影归虚实,同生则旺,相杀则亡。”

“我们不是要消灭镜像,是要让它们回归本体!”朱喻然举起血玉痣,往对面的护符伸去,两个血玉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万丈光芒,照亮了整个镜乐园。所有镜像突然停止动作,开始往本体的方向飘去:红菱的镜像回到红菱身上,蚀痕处的金线变得完整;许念的镜像回到珍珠里,手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工人的镜像回到锈铁街的工票上,编号“73”重新变得清晰。

摩天轮的轮盘开始逆向旋转,轿厢里的随身听传出最後段声音,是沈玉茹和杨厂长的对话:“……镜像其实是没说出口的遗憾……”“……等孩子们明白这点,契文就能真正圆满了……”

光芒散去时,朱喻然发现自己站在镜乐园的出口,杨溯野和苏晴站在身边,游乐场的设施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化作无数镜面碎片,在空中拼出“镜乐园·终”。自动售货机里的饮料瓶全部炸开,流出的不是液体,是无数个透明的影子,往新契街的方向飞去,每个影子里都嵌着段快乐的记忆:许念在旋转木马上笑,红菱在鬼屋里扮鬼脸,杨厂长和沈玉茹坐在摩天轮里看夕阳。

“看来现代副本的规矩,是和自己和解。”朱喻然的血玉痣变得温暖,掌心的九个纸盒子突然自动打开,里面的忆纸飞出,与空中的镜面碎片融为一体,化作只巨大的纸鹤,翅膀上写满了他们一路走来的地名:沉月水族馆丶回音剧院丶骨瓷窑丶影光塔丶轮回塔丶烬玉坊丶回音阁丶锈铁街丶纸人巷丶叠纸坊丶回纹巷丶镜乐园……

纸鹤往城市的方向飞去,飞过新契街的牌坊时,突然落下片羽毛,羽毛上用朱砂写着个新的地名:“数据城”。杨溯野的斧头映出的城市轮廓里,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上都流动着二进制代码,代码间隙跳出几个清晰的人影,正在往一台巨大的服务器里钻——那是些穿着现代服装的影子,手里举着和他们同款的血玉护符,只是护符上的纹路,是由0和1组成的。

“下一个副本,是数字世界。”苏晴的白大褂口袋里,那半块“苏”字玉牌突然亮起,玉面映出的服务器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倒计时:“距离数据觉醒还有72小时”。

朱喻然最後看了眼镜乐园消失的方向,天边的朝霞正在升起,把新契街的青石板染成金红色。他握紧杨溯野和苏晴的手,往城市的方向走去,脚下的水泥路发出“咚咚”的轻响,像在为他们伴奏,也像在敲响新的警钟——数据世界的副本,恐怕比他们经历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复杂,因为那里的影子,藏在0和1的缝隙里,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渗透进每个记忆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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