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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2页)

“这是苏晴的影痕。”朱喻然捡起照片,照片背面用胭脂写着行字:“如果当年没偷那半份契文,现在该在诊所给人包伤口。”字迹刚看完,戏台上的幕布突然加速落下,露出後台的化妆镜,镜中映出的苏晴正往脸上涂胭脂,胭脂里混着的不是骨瓷粉末,是沉月水族馆的海水,涂过的地方正在长出鳞片,和许念後颈的鳞片纹路完全重合。

“她的遗憾是和我们成为同类。”杨溯野的斧头柄在掌心敲出节奏,与化妆镜的震颤频率一致,镜中的苏晴突然转身,手里举着块血玉碎片,碎片上刻着的“苏”字正在发光,“要让她的影痕归位,得用我们的血玉共鸣。”

朱喻然的血玉珠丶杨溯野斧刃上的血玉纹路丶苏晴的血玉胭脂同时亮起,三道红光射向化妆镜,镜中的苏晴幻影突然笑起来,鳞片化作漫天银粉,落在地上聚成把钥匙,齿纹是用戏票的纤维做的,和续戏台戏本上的锁孔完美契合——正是地图上标注的“轮回之钥”的一半。

“还差骨瓷窑的那半。”苏晴将钥匙收好时,戏台上的幕布已经完全落下,露出後面的通道,通道口的木牌写着“窑火道”,牌角的红绳缠着半块戏票,正是红菱扔进漩涡的那截,与朱喻然之前找到的半块拼在一起,正好能看见票根背面的“1943年9月17日”,日期旁边用金线绣着个小小的“溯”字。

骨瓷窑的窑门比记忆中更大,窑口像只张着的巨嘴,吞吐着青灰色的烟,烟里飘着无数瓷片,每个瓷片上都印着杨溯野的脸,只是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在笑,有的在哭,还有个举着斧头往自己影子上砍,影子里渗出的瓷土在地上捏出个小小的沈玉茹,正往窑外跑。

“这些是我的影痕。”杨溯野的眼角疤痕突然发烫,他指着窑心的铁架,那里绑着个穿工装的人影,正是杨厂长,只是他的脸正在慢慢变成杨溯野的模样,“我爸的日记里说,轮回塔会让每个主契人看见‘成为对方’的可能。”他刚说完,铁架上的人影突然睁开眼,手里举着的血玉碎片飞向杨溯野,碎片上刻着的“杨”字与斧柄上的印记完全重合。

朱喻然的血玉珠突然飞起来,悬在窑心上方,射出的红光照亮了整个窑室——那些人形瓷坯正在重新成形,脖颈的空洞里塞着的不是皮影线,是《轮回契》的纸页,纸页上的字迹正在自动书写,记录着他们一路走来的所有选择:在沉月水族馆捡起血玉碎片,在回音剧院握住杨溯野的手,在骨瓷窑用鲜血混瓷土……最後行字正在浮现:“轮回之钥,藏于选择的交叉处。”

苏晴突然指向窑壁的砖缝,那里渗出的暗红液体正在地上拼出个菱形,形状和红菱的蚀痕完全一致,菱形的中心嵌着半块钥匙,正是“轮回之钥”的另一半。当她将两半钥匙合在一起时,钥匙突然化作道红光,射向骨瓷窑的烟囱,烟囱里传出无数人的欢呼声,像许念数珍珠的脆响,像红菱啃菱角的轻响,像沈玉茹唱《霸王别姬》的尾音——所有声音汇成一句:“重影馆的门开了。”

窑外的天空突然亮起,轮回塔的第一层与第二层之间出现道光梯,梯级是用皮影巷的驴皮做的,每个梯级上都烫着个日期,从他们进入沉月水族馆的那天直排到现在,最後级梯级是空的,只留着道血玉色的刻痕,像等着填上新的数字。

朱喻然踏上第一级梯级时,驴皮突然发烫,烫出的印记正是他掌心的血玉痣。“重影馆的影痕都归位了,”他回头看向骨瓷窑的方向,那些人形瓷坯正在发光,每个坯子里都飞出个透明的影子,往光梯的方向飘,“但轮回塔的第二层,应该是‘选择阁’。”

杨溯野的斧头映出的第二层景象正在变清晰,那里的楼阁像座巨大的迷宫,每个路口都立着块木牌,写着不同的选择:“如果没捡血玉碎片”丶“如果在剧院放弃杨溯野”丶“如果在骨瓷窑不续契”……最深处的路口亮着金光,木牌上的字被光遮住,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契”字。

苏晴的《轮回契》翻到第三页,空白处画着颗树,树干是用共生契的纸页做的,树枝上结满了果实,每个果实里都嵌着个不同的结局:有的果实里,朱喻然趴在水族馆台阶上醒来,身边没有杨溯野;有的果实里,杨溯野被困在骨瓷窑的铁架上,永远烧不完;还有个果实里,苏晴在诊所里给人包伤口,白大褂干干净净,锁骨处没有菱花印记。画旁注着行字:“每个选择都结出果实,只有摘对了,才能见轮回之芯。”

光梯的尽头传来风铃的声响,是苏晴诊所的珍珠铃舌,清脆的声音里混着句《霸王别姬》的念白,这次是朱喻然丶杨溯野丶苏晴三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从一而终,不是选一条路走到黑,是选了这条路,就把它走成光。”

朱喻然的血玉珠在掌心轻轻颤动,珠心映出的自己正往光梯上走,身後跟着杨溯野和苏晴,他们的影子在梯级上拖得很长,影子里缠着的红绳正在慢慢松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半块戏票丶一个斧头形的玉佩丶一片菱花——全是他们一路走来最珍贵的物件,这些物件正在发光,照亮了通往第二层的路。

“选择阁的谜题,应该和这些物件有关。”杨溯野的斧头在光风中发出轻鸣,斧刃映出的迷宫路口,那块写着“如果没捡血玉碎片”的木牌正在慢慢变淡,露出底下藏着的字:“但你捡了,所以才有现在。”他突然拽起朱喻然的手往上跑,“别让轮回之芯等急了。”

苏晴跟在他们身後,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光梯的驴皮梯级,带起些细碎的光屑,这些光屑在空中拼出《轮回契》的第三行字,还没写完,只露出开头几个笔画:“轮回之芯,藏在……”後面的字被风吹得散开,像在等着他们用新的选择,继续书写下去。

光梯的尽头,选择阁的门已经开了道缝,缝里透出的光比重影馆更暖,像骨瓷窑的窑火,却没有灼人的温度,反而带着种安心的暖意。朱喻然低头看了眼掌心的血玉珠,珠心映出的选择阁内部,有无数扇门正在缓缓转动,每扇门上都贴着张照片,有的是沉月水族馆的水箱,有的是回音剧院的戏台,还有的是骨瓷窑的转盘——全是他们做过重要选择的地方。

“看来每个门後,都是个‘如果’。”朱喻然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掌心的血玉珠突然飞起来,悬在最近的扇门前,门上的照片是沉月水族馆的侧门,正是他们第一次逃出来的地方,照片旁边用红绳缠着张纸条:“如果当时没回头救杨溯野,现在会在水族馆门口卖珍珠手链。”

杨溯野的斧头在肩上颠了颠,斧刃映出的纸条正在燃烧,烧出的灰烬里滚出颗珍珠,珠心映出的朱喻然正在路边摆摊,面前的盒子里摆着无数颗珍珠,每个珍珠里都嵌着个孤独的影子。“这就是那个选择的结局。”他突然指向另一扇门,门上的照片是回音剧院的牌坊,“我们得找到那个‘正确’的如果。”

苏晴的白大褂口袋里,血玉胭脂突然变沉,倒出来看时,血玉表面的地图已经更新,选择阁的中心标注着“真选之门”,周围的门都用虚线连接着,只有一扇门用实线标出——门上的照片是续戏台的三个空位,照片旁边写着:“从一而终,不是没别的选择,是选了之後,就没想过回头。”

他们走向那扇门时,周围的“如果”之门突然开始消失,化作漫天光屑,落在他们的肩上,像无数双祝福的手。朱喻然回头的瞬间,看见沉月水族馆的方向飘来许念的幻影,她正往光梯上抛珍珠,每个珍珠都在半空炸开,化作颗颗星子;回音剧院的戏台前,红菱的幻影正往天上抛菱角,菱角在空中化作红菱鸟,往选择阁的方向飞来;骨瓷窑的烟囱里,杨厂长和沈玉茹的幻影正往这边挥手,他们的身影在窑火中渐渐变淡,却带着满足的微笑。

“看来他们的影痕,都找到归宿了。”苏晴的声音里带着释然,她的白大褂下摆扫过真选之门的门槛,门上的照片突然活了过来,续戏台的三个空位上,慢慢坐下三个身影,正是他们自己,戏本《续契记》在面前自动翻开,空白的页面上,正用他们三人的笔迹,共同写着一行字:“轮回不是重复,是带着所有爱与痛,再走一遍人间,这次,我们一起。”

真选之门在此时缓缓打开,门後没有新的场景,只有片温暖的白光,光里传来无数人的声音,像沉月水族馆的水泡声,像回音剧院的唱腔,像骨瓷窑的转盘声,像影光塔的风铃声——所有声音都在说:“欢迎来到轮回之芯。”

朱喻然丶杨溯野丶苏晴相视一笑,并肩走进白光里。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选择阁里回荡,像在为过去的所有“如果”画上句号,又像在为未来的所有“将要”奏响序曲。白光深处,轮回之芯的轮廓正在慢慢清晰,那是颗巨大的血玉,玉上的纹路正在缓缓流动,像条活过来的河,河里浮着无数影子,每个影子都在微笑,像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孩子。

血玉的表面,慢慢浮现出《轮回契》的最後一页,之前的省略号後面,终于补上了完整的字:“轮回之终,不是终点,是带着所有记忆,重新开始——这次,我们不再是替身,是自己故事的主契人。”

朱喻然的血玉珠丶杨溯野的斧头丶苏晴的血玉胭脂同时飞向轮回之芯,嵌在玉上的凹槽里,血玉突然发出万丈光芒,照亮了整个轮回塔,甚至穿透了塔身,照亮了沉月水族馆丶回音剧院丶骨瓷窑丶影光塔……所有他们走过的地方,都在这光芒中显得无比清晰,像幅巨大的画卷,记录着他们从1943到今日的所有足迹。

光芒散去时,朱喻然发现自己正站在续戏台的三个空位前,杨溯野和苏晴坐在旁边的座位上,面前的戏本《续契记》已经写满了字,最後一页的落款是三个名字:朱喻然丶杨溯野丶苏晴,落款的日期不是1943,也不是他们经历的任何一天,而是“今天”。

戏楼外的阳光穿过门窗,在戏本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光斑里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飞,每个光点都是张笑脸,有许念的,有红菱的,有沈玉茹的,有杨厂长的……全是他们一路走来遇到的人。

“看来轮回的终点,是回到起点。”朱喻然的声音里带着释然,掌心的血玉痣已经变成颗普通的朱砂痣,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暖。杨溯野的斧头靠在墙角,斧刃映出的戏楼外,新契街的灯笼正在亮起,每个灯笼里都浮着个血玉碎片,拼出的光在天上连成条河,像忘川渡的水面,却比那温暖千万倍。

苏晴合上《续契记》,白大褂的口袋里,那瓶1943年的胭脂已经空了,只剩下个空瓶,瓶底刻着的“苏”字正在发光,与戏本上的落款産生共鸣。“但这次,是我们自己的起点。”她站起身,往戏楼外走去,“听说新契街的尽头,开了家新的皮影店,老板说要给我们做套新的皮影。”

朱喻然和杨溯野跟在她身後,走出戏楼时,许念和红菱在新契街的牌坊下挥手,杨厂长和沈玉茹站在续戏台的门口微笑,所有的影子都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清晰,不再是透明的幻影,而是有了真实的质感,像真正活在了这个人间。

他们往新契街的尽头走去,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里缠着的红绳已经完全松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半块戏票丶一个斧头形的玉佩丶一片菱花——这些东西正在慢慢变淡,像完成了使命,却在他们的记忆里,刻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新契街的尽头,皮影店的老板正在挂新做的皮影,那是套三个并肩而行的人影,背景是沉月水族馆的玻璃穹顶丶回音剧院的尖顶钟楼丶骨瓷窑的烟囱丶影光塔的光点丶轮回塔的门缝……所有他们走过的地方,都在皮影上闪着光,像在诉说一个跨越八十年的故事。

“这皮影叫《我们》。”老板笑着说,手里拿着支红笔,往皮影的掌心点了颗朱砂痣,往皮影的眼角画了道浅疤,往皮影的锁骨处描了朵菱花,“三位客官,要进来看看吗?新的戏本,刚写了个开头。”

朱喻然丶杨溯野丶苏晴相视一笑,走进了皮影店。阳光穿过店门,在地上投下三个重叠的影子,影子里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飞,像无数个未完待续的故事,正在等着他们,继续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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