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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第1页)

灵魂

魂归渡的白雾突然翻涌成粘稠的乳白色,朱喻然掌心的归影墟主契泛起消毒水般的涩感。渡船撞上无形屏障的刹那,所有人都被抛入片失重的黑暗,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医院门诊大厅的水磨石地面上——地面泛着层蜡质的油光,倒映出头顶旋转的吊扇,扇叶上缠着半透明的输液管,管尾滴下的液体在地面晕开,不是水珠,而是淡红色的药液,与急诊室的碘伏气味完全相同。

“是‘仁爱医院’。”杨溯野的斧头往导诊台劈去,斧刃震落的塑料牌上,“仁爱医院”四个褪色的繁体汉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1998。07。04”——正是钟匠爷爷记载的“归影墟异常波动日”。苏晴的听诊器贴向墙面,传来阵无数人咳嗽的“嗬嗬”声,白大褂口袋里的“苏”字玉牌突然映出串绿色的电子屏文字:“欢迎来到仁爱医院夜间诊疗,各位身份为值班医护人员,任务:找到1998年7月4日失踪的三名患者,限时十八小时,期间请勿摘下工牌,否则将被视为‘失控病患’。”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挂号窗口震颤,蓝光在玻璃上拼出三张模糊的人脸:穿病号服的中年男人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脸颊缠着圈白色纱布(绷带头);梳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攥着个音乐盒,盒盖画着旋转的木马;戴眼镜的老者怀里抱着本病历,封面上写着“张”。红菱拽着她凑近时,菱角玉佩勾住张飘落的处方笺,笺上的字迹被血渍晕染,只能看清“每日三次,每次两粒”和“主治医师:朱”的字样,处方笺边缘粘着根与绷带头纱布同源的纤维。

“是‘目标患者’。”缑羽的素描本自动展开,铅笔勾勒出医院的平面图——门诊楼丶住院部丶医技楼呈“品”字形分布,每个建筑门口都标着不同的警示灯:门诊楼是绿色(正常),住院部是黄色(警戒),医技楼是红色(危险)。他用橡皮轻擦住院部的位置,图纸突然渗出淡黄色的药液,在页脚汇成个小小的绷带图案,图案旁写着“307病房”。

衆人胸前不知何时多了块塑料工牌:朱喻然的“主治医师”牌上,照片里的白大褂口袋插着支钢笔,笔尖泛着银光;杨溯野的“急诊科医生”牌背面,粘着片带血的纱布;苏晴的“外科医生”牌边缘,刻着把微型手术刀,刀刃映出个模糊的手术室场景;许念的“药剂师”牌上,贴着张药品清单,其中“□□”被红笔划了圈;红菱的“护士”牌挂绳,是用与小女孩音乐盒同款的发条钢丝制成的;钟匠爷爷的“放射科医生”牌上,X光片图案里藏着个小小的“归”字。

“工牌是‘身份锚点’。”钟匠爷爷指着自己的牌面,“1998年的仁爱医院确实发生过患者失踪案,当时的值班医生後来都疯了,病历里只反复写着‘绷带会走路’。”他的话音刚落,门诊大厅的自动门突然“唰”地打开,冷风裹着片白色纱布飘进来,纱布落在导诊台的病历本上,慢慢展开成只手掌的形状,指缝里渗出的药液在纸上拼出“307”。

杨溯野扛起斧头往住院部走,走廊两侧的病房门都虚掩着,301病房的门缝里透出绿光,隐约能看见病床上躺着个轮廓,身上盖的被子在缓慢起伏,却没有呼吸的起伏节奏。苏晴的听诊器贴向门缝,传来阵类似胶带撕裂的“刺啦”声,突然有个沙哑的男声穿透门板:“……护士,我的绷带松了……”白大褂的下摆扫过门把时,发现上面缠着圈新鲜的纱布,纱布打结的方式与307病房门牌上的绳结完全相同。

307病房的门是虚掩的,里面的铁架床上绑着根生锈的约束带,带扣上挂着块患者腕带,写着“姓名:□□诊断:皮肤硬化症”。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墙角震颤,蓝光在堆积的垃圾桶里照出个音乐盒——正是玻璃上小女孩攥着的那款,发条转动时,传出的不是童谣,而是段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频率与归影墟主契的波动完全同步。

“音乐盒在‘记频’。”红菱的玉佩红光缠上发条,音乐盒突然弹出张折叠的X光片,片上的颅骨缝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边缘用红笔标注着“与绷带纤维同源”。缑羽的素描本自动画出碎片的成分图——是1998年生産的医用石膏添加剂,当年因会导致皮肤异常增生被召回,而仁爱医院是召回名单上唯一的私立医院。

钟匠爷爷的铜哨吹向走廊尽头的护士站,柜台里的玻璃药柜突然“咔哒”作响,其中个标着“绷带”的抽屉自动弹开,里面没有纱布,而是堆着泛黄的病程记录:“患者□□,入院後出现皮肤角质化,夜间常擅自撕扯绷带,声称听见绷带里有脚步声……7月4日凌晨,患者失踪,病床仅留下带血的纱布。”记录下方贴着张护士的照片,胸前的工牌编号是“0704”,与医院成立日期完全相同。

苏晴的听诊器突然指向楼梯间,传来阵轮椅滚动的“轱辘”声。衆人追过去时,只看见扇虚掩的防火门,门後是片漆黑的楼梯间,扶手上挂着个输液架,架上的吊瓶里装着半瓶乳白色液体,液体里漂浮着根细小的指骨,与儿童的小指骨长度吻合。杨溯野用斧头劈开楼梯间的灯泡罩,昏暗的光线下,发现台阶上散落着些彩色的塑料珠——正是音乐盒上装饰的那种,珠粒滚动的方向指向二楼。

二楼儿科病房的门牌都歪歪斜斜的,其中间“203”的牌子倒挂着,像个上吊的人影。病房里的婴儿床摇得正欢,却空无一人,床垫上印着个小小的人形轮廓,轮廓边缘沾着几根金色的头发,与照片里小女孩的发色完全一致。许念的珍珠对着床头柜闪烁,蓝光在个芭比娃娃的肚子里照出张纸条,上面是用蜡笔写的字:“护士姐姐说,不听话的孩子会被缝进绷带里。”

红菱的玉佩突然缠上娃娃的头发,整间病房的墙壁开始渗出石膏液,在墙面凝成个模糊的小女孩身影——她的胳膊上缠着圈绷带,绷带末端拖在地上,每移动一步,就留下个带血的纱布印。“她在‘引路’。”朱喻然的归影墟主契突然发烫,墙面的石膏液汇成条通往三楼的路径,路径旁的墙壁上,渐渐浮现出无数绷带组成的手印,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手术室。

三楼手术室的门把缠着圈沾血的纱布,杨溯野劈开房门的瞬间,股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手术台上躺着个被绷带缠满的人形,绷带的结打得异常工整,像件量身定制的寿衣,胸口的位置插着根引流管,管尾连接的引流袋里,盛着半袋暗红色的液体,液体里漂浮着块小小的工牌碎片,上面能看清“07”两个数字。

“是‘绷带头’。”苏晴的听诊器贴向人形,传来阵微弱的心跳,突然有根绷带猛地弹起,缠住她的手腕,听诊器里瞬间爆发出无数重叠的尖叫:“……别碰我的脸……”白大褂口袋里的玉牌突然亮起红光,映出段1998年的监控录像:三个护士推着手术车冲进电梯,车上面盖的绿布下,露出截挣扎的绷带,电梯数字停在“-1”。

“地下室有问题。”杨溯野的斧头砍断绷带,断裂处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乳白色的石膏液,在地面拼出个向下的箭头。昝勇用扳手撬开楼梯间的铁门,锈蚀的阶梯上覆盖着层滑腻的药液,每踩一步都发出“咕叽”的声响,像踩在某种生物的黏膜上。

地下室的走廊挂满了晾晒的绷带,每条绷带都标注着日期和编号,最新的一条是“2023。10。17”——正是他们进入副本的前一天。佴然往墙上的消毒喷雾里滴了滴试剂,雾气中突然显形出无数细小的脚印,从走廊尽头的“档案室”延伸出来,脚印的尺寸与203病房的小女孩完全吻合。

綦妙用发夹撬开档案室的门锁,里面的铁柜里堆满了病历,其中个标着“废弃药品”的抽屉里,藏着本1998年的护士日记:“今天院长又在加班,手术室的灯亮到凌晨……看见他往绷带里加奇怪的粉末,说是能让皮肤‘重生’……307的李大哥总说绷带在动,会不会和那粉末有关?”日记的最後一页被撕掉,边缘残留着石膏粉末的痕迹。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铁柜顶层震颤,蓝光在个上锁的铁盒里照出个金属铭牌——“仁爱医院地下实验室”,旁边的钥匙串上挂着枚小小的绷带造型钥匙。红菱打开铁盒的瞬间,里面的培养皿突然炸裂,透明的琼脂里浮出无数细小的胚胎,每个胚胎的皮肤上都覆盖着层薄薄的绷带,与□□的病程记录完全吻合。

“是‘人体实验’。”朱喻然的归影墟主契突然发烫,主契表面浮现出1998年的医院平面图——地下室有间未标注的“特殊病房”,位置就在档案室隔壁。杨溯野的斧头劈开隔墙,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冷气:数十个玻璃培养舱并排而立,每个舱里都泡着个被绷带包裹的人形,其中个舱的标签写着“实验体7号张翠兰诊断:绷带共生症”,正是挂号窗口照片里的老者。

培养舱的控制台突然自动啓动,屏幕上开始播放段实验录像:穿白大褂的男人往绷带里注射绿色药剂,患者的皮肤迅速与绷带融合,露出的脸正在慢慢变成绷带的纹理。录像的最後,男人摘下口罩,竟是镜像执契者,他对着镜头微笑:“归影墟的‘皮肉’,需要用这种方式培养啊……”

苏晴的听诊器贴向最近的培养舱,传来阵熟悉的心跳声——与203病房的音乐盒频率完全相同。突然有个小女孩的声音从舱内传出:“医生,我的脸好痒……”舱壁的玻璃上,缓缓浮现出张被绷带覆盖的小脸,只有双眼睛露在外面,瞳孔里映出的不是衆人的身影,而是归影墟的入口。

“她还活着!”许念的珍珠蓝光暴涨,培养舱的锁扣突然弹开,里面的小女孩缓缓坐起,身上的绷带像活物般蠕动着褪去,露出张苍白的小脸,正是挂号窗口照片里的模样。“他们把我关在这里二十年。”小女孩的声音带着石膏摩擦的质感,指向控制台的硬盘,“院长的秘密都在里面,他说要造出不会死的‘绷带人’。”

杨溯野的斧头劈开硬盘,数据碎片在空中拼出段完整的实验日志:1998年,仁爱医院院长利用归影墟的能量进行非法实验,将患者改造成“绷带共生体”,7月4日实验失控,三名患者变异後闯入归影墟,院长为掩盖真相僞造了失踪案,而镜像执契者是当时的幕後资助人。

“绷带会吸收活人的皮肉。”小女孩突然指向走廊,无数绷带从阴影里涌出,组成个巨大的人形,胸口的位置嵌着块血玉碎片——正是归影墟主契缺失的那角。朱喻然的主契与碎片共鸣的瞬间,所有绷带突然剧烈震颤,露出里面包裹的无数人脸:有□□的愤怒,有张翠兰的悲伤,还有1998年所有失踪患者的绝望。

“是‘怨念聚合体’。”苏晴的听诊器对着聚合体中心,传来阵归影墟主契的波动,“只要销毁血玉碎片,就能打散它们。”杨溯野的斧头带着红光劈向碎片,斧刃接触的刹那,所有绷带突然燃烧起来,化作漫天的白色灰烬,每个灰烬里都浮出个释然的灵魂,朝着医院的各个方向飘去。

小女孩的身体在蓝光中渐渐透明,她把音乐盒塞进许念手里:“谢谢你们……”音乐盒的发条转动起来,这次传出的是真正的童谣,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朱喻然的归影墟主契突然自动合拢,封面浮现出“镜中城”三个字,旁边画着座由破碎镜面组成的城堡,塔尖的位置嵌着块血玉,与镜像执契者胸前的完全相同。

仁爱医院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露出外面的归影墟核心区域。杨溯野的斧头映出的镜中城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打磨镜片,镜片反射出的光芒里,能看见无数个平行世界的仁爱医院,每个医院里都有个正在进行实验的镜像执契者。

“下一站是镜中城。”苏晴的听诊器里传来镜片摩擦的“沙沙”声,白大褂口袋里的玉牌映出的城堡大门上,刻着行小字:“每个镜子都是扇门,门後是未被拯救的世界。”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音乐盒震颤,蓝光在盒底照出个微型的镜面,里面映出的朱喻然,左眼正慢慢变成血玉的颜色。

朱喻然握紧主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镜中城里的镜像执契者,或许不止一个,而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无数个失败的未来。但当他看到杨溯野紧握着斧头,苏晴检查着听诊器,许念将音乐盒抱在怀里时,突然觉得掌心的主契变得无比温暖——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副本。

仁爱医院的轮廓在白雾中渐渐消散,镜中城的尖顶刺破云层,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朱喻然带头走向那片闪烁的镜面,归影墟主契在掌心轻轻颤动,仿佛在说:这一次,我们要拯救所有被遗忘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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