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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第3页）

“医生问吸气儿难不！”邬雪弯腰放大了点声音。

“想吸烟，咳！”老头咳了一声，像是那种发展成重度感冒的咳声。

邬雪有点尴尬。

医生笑了下，弯腰对着老头道：“大爷，现在可不能再抽烟了。”说完直起身，对着邬雪叮嘱：“夜里多注意一下，明天要是呼噜声再大一点可能会安排个吸痰。”

“好的，辛苦了医生。”

“大家都辛苦，早点休息。”

邬雪目送医生离开，转身掀开被子一角，弯下腰，擡着老头的腿轻轻转弯：“听医生说没，烟一点都不能吸了。”

黎郁蹲下把棉拖套上。

上完厕所邬雪又扶着老头回来，黎郁站在床边伸手把被子往里挤了挤，留出坐的位置，在老头坐床上以後邬雪擡着腿往上放的时候，他赶紧掀开被子又迅速盖上，凉气一点都没跑出去。

邬雪手伸被子里，把方才怕着凉穿上的棉裤又在被窝里脱下，弯腰，伸手捋直，放在被窝里靠墙的一边，挡墙寒，明个再穿还不凉。再把老头上身套的棉袄脱下，黎郁赶紧把被子往上拉。

“这两个学生娃给人照顾的多好哟！”後边有人说，“咱这大人都不如。”是三床的家属，也在这陪护好多天了。

黎郁和邬雪对视了一眼，各自默默不说话。

黎郁把被子交给邬雪，自己走到床尾把床摇下去。

下去以後邬雪放开按住被子的手，弯腰胳膊伸被窝里脱马甲和毛衣，老头手推他一下，“啧”了一声，不让脱，嫌麻烦。

“你睡着不难受吗。”邬雪解开马甲扣子，往下一拉抽走，也捋被窝靠墙一边，接着是毛衣，然後手在被窝里又被老头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不脱也得脱！”邬雪上了点强硬态度。毛衣为了方便特意穿的对襟款式，解开扣子往下一拉就行了，只需要注意一点，袖子不要反过来，不然穿的时候麻烦。

“这俩学生娃孝顺。”大人在旁边看着感叹，他们家是直接从手术室拉过来的，今天晚上免了脱衣服。

脱衣难题解决後邬雪掖了掖被角，转身去卫生间洗手，回来的时候被看到脸又给夸了一通，说长得挑子个，俊，黎郁也没落下。

邬雪抿着唇，脱下黎郁的羽绒服，把他爷的穿上，再把羽绒服套上，拉上拉链坐下。

他们干了一会儿其他事，床上手机还响着，没人顾靳流星也没挂，小声不爽道：“黎郁快爽飞了吧。”

黎郁停下笔，看着手机背壳，小声：“别叫。”

“本性暴露！雪你听见了吗？黎郁让我别叫。”

“什麽？”邬雪问。

“六……”靳流星语气夸张，“你们两个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的两个人一个在画，一个在写，没人回。过了一会儿邬雪不画了，左手攥着手腕转了转，又动了动手指。

“能不能把我拿起来。”靳流星重申。

“手腕疼。”邬雪说。他手跟着他老遭罪了，他爷打，黎郁也打。

“那你歇会儿别画了。”

“行吧，不画了。”邬雪收了夹板弯腰放床底。

黎郁看他收也把夹板收了，笔帽合上，从床底下拿出书包放书包里。

“你学你的。”邬雪说。

“不学了。”黎郁连上蓝牙耳机，递给邬雪一只，打开贪吃蛇玩贪吃蛇。

邬雪看黎郁玩贪吃蛇赏金模式，耳机里不断传出金币碰撞声音，偶尔会有击杀播报，他伸手在床上摸手机，摸到了对准黎郁手机屏幕：“煮啵给你现场直播。”

“黎郁又在玩他那人机游戏？”

邬雪道：“赏金模式不是人机。”

“挂了。”靳流星说。

邬雪扫了一眼黎郁手机屏幕：“别呗。”

“你俩狼狈为奸。”

“血口喷人。”

……

九点五十五的时候黎郁捞起底下书包站起来背上，他得回家了。邬雪把他送到病房门外，俩人又说了会儿话。

黎郁到家取耳机的时候才想起来蓝牙耳机忘邬雪那里了一个，拿起手机，果不其然邬雪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了，回了个“嗯”，去卫生间放水洗澡。

洗完澡出来将近十点半，还有一会儿时间，坐在床上又听了会儿英语情景对话，十点五十准备睡觉的时候和邬雪发了一句“生日快乐”，关闭手机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