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徐世泽,"丞相,朕看林爱卿可任万年县尉,历练一番后再委以重任。"
徐世泽躬身领旨。
作为寒门出身的宰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项任命的意义——万年县是京畿要地,历来由世家子弟把持。
如今派个寒门状元去,无异于在世家心口插刀!
林墨退下后,楚凝玉轻声道:
"陛下此举,怕是又要惹恼那些世家了。"
"朕还怕他们不成?"
唐羽冷笑,"北境一战,他们与宁家勾结的证据确凿,没诛九族已是开恩。"
萧玉淑奉上一盏参茶:
"话虽如此,但世家树大根深,朝中仍有不少暗桩。臣妾听闻,近日有人私下串联,意图阻挠新政"
"朕正等着他们跳出来呢。"
唐羽抿了口茶,"科举改革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税法、军制、土地总要有人当这个出头鸟。"
正说着,徐骁匆匆入内:
"陛下,出事了!新科进士们在曲江宴上遭人围攻,林状元被打成重伤!"
"什么?"
唐羽勃然大怒,"何人如此大胆?"
"是是范阳卢氏的子弟。"
徐骁低声道,"他们声称寒门学子舞弊,要讨个公道"
唐羽眼中寒光一闪。
范阳卢氏,五姓七望之一,正是他下一步要收拾的目标。如今对方主动送上门来
"传旨,即刻捉拿肇事者。另,命大理寺彻查此事,凡有牵连者,一律严惩不贷!"
当夜,长安城内马蹄声急。
禁军四处拿人,不仅抓捕了参与斗殴的卢氏子弟,还顺藤摸瓜查出卢氏家主卢承庆与已故宁大人往来的密信。
信中明确提到要"阻挠科举,恢复旧制"。
三日后的大朝会上,唐羽当众宣布:范阳卢氏谋反证据确凿,家主卢承庆斩立决,其余族人流放岭南。
同时,没收卢氏全部田产,充作公学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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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一位白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出列,"卢氏乃名门望族,纵有子弟不孝,也不该"
"不该什么?"
唐羽冷冷打断,"不该株连?那朕问你,卢氏侵占民田三万亩,逼死农户数十人,该当何罪?私藏甲胄五百具,又该当何罪?"
老臣哑口无言。唐羽拍案而起:
"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以为朕打压世家,是为了独揽大权?错了!"他目光如电,扫过满朝文武,"朕要的,是一个无论寒门世家,唯才是举的大唐;是一个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大唐;是一个四夷来朝,万邦景仰的大唐!"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少寒门出身的官员热泪盈眶。
就连一些世家官员也不得不承认,唐羽的抱负确实远历代帝王。
退朝后,唐羽在御花园召见林墨。这位新科状元头上还缠着纱布,但精神尚好。
"爱卿受苦了。"
唐羽亲自为他赐座,"此事朕必给你一个交代。"
林墨却摇头:"臣这点伤不算什么。
只是"他犹豫片刻,"臣担心陛下操之过急。世家盘根错节,若逼得太紧"
"爱卿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