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的样子就在眼前,白拓翕却感觉怎麽也走不到。手的力气逐渐变小,程锦年仿佛刹那间变成一个大胖子,让他支撑不住。
他再次把程锦年放下来,用力拉伸手臂肌肉,希望能恢复一些。
“不然我试试自己走吧。”程锦年突然说,神情比先前舒展了点。
白拓翕嗤笑一声:“你刚可不就是自己走,然後崴脚了吗?”
程锦年听完,趁着风把树叶吹响,小小声地说:“抱歉。”
白拓翕一怔。
他很少听到程锦年说这两个字,并且不喜欢听。
所以凑到他旁边,分外认真地讲:“以後改成谢谢吧。”
程锦年没明白。
他解释:“因为不是你的错。而且我爱听。”
程锦年仍没绕出弯,但听话地说了一句“谢谢”。
白拓翕冲他笑起来,故意用手搭住他的肩,也不管程锦年嫌弃。
“以後还敢来爬山吗?”
“干嘛不敢。”程锦年挪开他的手臂,“要不是脚崴了,本来我就可以下去。”
白拓翕高兴地点点头:“中考完就去爬另一座吧。”
“另一座?你这麽着急计划做什麽?”程锦年往旁边移了移。
“早点计划呗。怕你有阴影,之後不敢去了。”
程锦年不屑地撇他一眼:“有个屁阴影。我还怕你有阴影了。好像我故意给你做负重训练一样。”
“不会。”白拓翕摇头,“你下次还崴脚,我也背你下去。”
程锦年沉默不语。
“你怎麽脸红了。”
“本来就是红的!”
程锦年立刻给自己解围:“说好了,以後谁不去爬,谁就得请客吃饭。”
“好!”白拓翕很喜欢这个赌注,喜欢到重新背起程锦年,决定一口气走到底。
“你慢点,真不怕摔啊!”
程锦年的手掌用力握住白拓翕的肩头,随着他步伐加快,程锦年的身体不自觉贴近他的後背。
“有这麽害怕吗?”白拓翕很享受程锦年怂怂的声音,得意地说,“那你抓紧呗。”
程锦年用力“啧”了一声,最後默默地把手臂的姿势改成环绕住白拓翕的脖子。
而也是在这时,白拓翕忽然闻见一股很清新的味道,像雨後林间的空气。
他问程锦年闻到没有,程锦年毫无感觉地否认。
之後,他的脑袋里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味道像从程锦年身上传出来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开始上山要走过的那一座很小的桥终于出现在眼前。
抓紧和张叔碰面後,程锦年被迅速送往医院。
经过一顿检查,程锦年的脚并没有大碍,突然的脸红和奇怪的举动也不是病,而是一个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结果。
程锦年分化了,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