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再找部电影看,但翻来覆去,没有哪部合他口味。
这时手机响起提示铃声,程锦年高兴地点开屏幕,发现只是某APP的弹窗广告。
他生气地把该APP的通知权限剥夺。
时间过得好慢,甚至没到四点,三点五十六分。
他真的要自己一个人过大年三十吗?程锦年犹豫地想。
但即便这样,他也不会给程海威打电话,向他妥协。
可是,屋子里真的很安静,也真的没有事可做。
之後程锦年想起白拓翕,记起那句“无聊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承诺。
他想发信息过去,冲动很强烈,却很快被压制,另外半边管理智的脑子开始运转。
现在打电话不好吧。白拓翕肯定和父母很愉快地呆在一起。他只会打扰到别人。
程锦年思量着,把白拓翕的聊天窗口按掉。
而且,如果他又闻到熟悉的味道该怎麽办?
即便现在定期注射抑制剂,程锦年还是害怕会被强制唤起易感期。他也担心白拓翕真的是还未确认的alpha。
时间按照固定地步调走过大年三十的每一秒。今天理应是个热闹丶感觉过得很快的日子,但程锦年只觉得无趣。毕竟现实里没有任何特殊的事情或特别的人找上门。
恍惚间,他变得低落,觉得生活总会不受控地陷入这种寂寞里,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
曾经离家出走的画面浮现出来,连带着的还有白拓翕的身影。
程锦年又按开手机,对着聊天窗口犹豫了许久许久,才缓慢地敲下三个字给白拓翕发过去。
程锦年:“在干嘛。”
没想到,界面的顶部立刻出现“正在输入”的字样,但消息迟迟没有发过来。
大概过了几分钟,程锦年收到白拓翕打开的电话。
他放在耳边接通。
“锦年。”
“怎麽啦,又想确认我安危了?”程锦年跟他开起玩笑。
白拓翕没有跟着插科打诨,连笑声都没有,在沉默後声音几乎颤抖地说:
“我妈进抢救室了。”
程锦年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神情无措。
“怎麽突然这样。”
“不知道。”白拓翕努力克制住情绪,“我现在就一个人在等着。”
“叔叔呢?”
“他还在工厂。早上突然有急事。”
程锦年定了定神,认真地说:“哪家医院?我去找你。”
“你。。。要过来吗?”
“对。”
“但是。。。”
“别但是,你快发给我,我打车过去。”
程锦年挂掉电话,冲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拿上充电宝和钥匙,马不停蹄地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