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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第3页）

一直磨蹭到上课前的两分钟，才混在几个踩点的同学中进了教室。

上课铃响，教室瞬间安静。不愧是汪屿带出来的兵。

“最後一排的同学坐到前排。”

贺栖鸥：？？？

最後一排的几个男生露出了和他如出一辙的疑问表情。

倒数第二排传来幸免于难的窃窃私语。

“之前也没这麽说过啊？”

“别废话了，赶紧抢个第一排角落吧。”

贺栖鸥：合理怀疑他在针对我。

原本坐在最後一排靠内，等他慢吞吞收拾完，前排只剩下正对讲台的位置。

认命地一屁股坐下，随手摊开教材。

直到下课前的五分钟，汪屿结束了最後一个知识点。

“我们这节课的期末形式……”他顿了一下，“不考试，每人交一篇论文上来，好好写都能过。”

台下一阵窃喜。

居高临下的人眼神落在贺栖鸥身上。

“这是本学期的最後一节课，也是我在中淮大学的最後一节课。”

瞬间响起不小的轰动声。

“为什麽呀老师？”

“人需要走在自己认可的道路上，无论为了什麽。这句话也送给你们。”

贺栖鸥低头勾起嘴角。

“下课。”

“老师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

“老师能不能合照呀。”

趁着汪屿今天心情好，他们也不再是师生关系，不少压抑了一学期的学生大着胆子说。

他们一个个都是最好的年纪，师生之间无关任何情感，只有不舍和欢愉。

汪屿没有拒绝。

最後甚至还开玩笑让他们好好学习，工作时给他们内推。

冰冷的人像是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泄露出其下暗涌的暖意。

贺栖鸥给他们让出前排的位置，坐到後面。

直到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汪老师，我也想要合照。”贺栖鸥仰头看他。

其实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汪屿却走下讲台，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

忽然有些手抖，拍照时连按了好几下快门。

一个人翻看时，划到最後一张，发现汪屿不知道什麽时候偏过头，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眼神中有难过，有思念，多得快要溢出来的情感只能寄托在这副相似的□□上。

***

汪屿赶回学校上完最後一节课才回家。

返程时助理说贺栖鸥已经搬走了，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可回到家，玄关新添置盏弯月型的小灯，会在黑夜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忠诚地亮起。

橱柜对了一组摔在地上也不会碎掉的金属酒杯。

花是新鲜带着水珠的，已经醒过了。

沙发旁的地毯上还压着本花艺相关的书，好像一个小时前，还有人正盘腿坐在地上，悠闲地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