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得很慢,偶尔喝一口浓茶,眉头会轻轻蹙一下,像是在想什麽事。
“文老师,你手腕怎麽了?”那个递扇贝的女嘉宾注意到我手腕上的药膏,关切地问。
“没事,被油溅到了。”我笑了笑。
“赵老师还挺细心的,刚才特意让我看看抽屉里的药膏够不够。”
旁边的男嘉宾突然说,“我还以为他不关心这些呢。”
我愣住了,看向赵银,他刚好擡起头,目光和我撞在一起。
他没说话,只是夹了个煎蛋放在我碗里,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谢谢。”我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粥,感觉脸颊烫得能煎蛋。
小陈坐在我旁边,用胳膊肘偷偷碰了碰我,压低声音:“文老师,你看微博了吗?昨晚有人拍到赵老师给你剥虾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出手机点开小号,果然看到热搜上挂着“赵银给文希剥虾”的词条,下面是张模糊的照片,赵银低着头,手里拿着只虾,而我正转头和别人说话。
评论区已经疯了:“卧槽这是什麽神仙互动!”
“银哥不是从不给别人剥虾吗?”
“‘希有银’是真的吧是真的吧!”
(呵呵,这就磕上了?对啊,我挺讨厌这种因为一些小互动就磕上的,但我感觉真的挺好磕‘被打脸的小狗’)
我看着照片,突然想起昨晚他确实往我碗里放了只剥好的虾,当时我光顾着紧张,居然没在意。
正看得入神,手腕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擡头看见赵银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我的外套:“节目组催了。”
“哦,好。”我连忙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他走在前面,步子不快,我跟在後面,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赵老师,”我鬼使神差地开口,“你不怕晒吗?”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我看你没涂防晒。”我说完就後悔了,这话说得太像关心,超出了“後辈对前辈”的界限。
他却没多想,只是淡淡道:“习惯了。”
走到民宿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我,是支防晒霜,还没拆封。
“节目组发的,没用过。”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我接过防晒霜,碰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发烫。“谢谢赵老师。”
“嗯。”他应了一声,转身朝海边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防晒霜,突然想起昨晚小号发的那条微博。
或许,这海岛的风,真的能吹开点什麽。
海边的沙子很软,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
节目组给每个人发了个小桶和铲子,任务是赶海时捡够一斤贝壳,晚上加餐。
赵银的桶里已经有不少贝壳了,他弯腰捡贝壳的动作很专注。
我假装在旁边挖沙子,目光却总往他那边瞟。他捡贝壳很挑剔,只捡那些形状完整丶颜色漂亮的,偶尔捡到个特别小的,会捏在手里看半天,然後又放下。
“文老师,你看我捡的这个!”小陈举着个巴掌大的海螺跑过来,兴奋地给我看。
“很漂亮。”我笑着夸她,转头时,看见赵银正看着我们,手里捏着个白色的贝壳,见我望过来,把贝壳往桶里一丢,继续往前走。
我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连忙低下头挖沙子,假装很忙。
走了没几步,脚下突然一阵刺痛,像是被什麽东西划破了。
我低头一看,是块碎贝壳,划破了拖鞋,在脚背上划了道口子,血正慢慢渗出来。
“嘶——”我疼得皱起眉。
“怎麽了?”
赵银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擡头看见他蹲在我面前,正看着我的脚。
“被贝壳划了下。”我想站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
“别动。”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块纸巾,轻轻按在我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