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庆也不傻,说:“我会看着办的。”
苏春声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自家相公脑子可以,苏春声很早以前就发觉了。
比如那麽厚一本画册,他竟能记住哪一页画的是什麽姿势,然後分毫不差地呈现出来。
有这记忆力,年幼时若去求学,读书科举的成绩定然不差。
可惜了,现在只能用在自己身上了。
到了熄灯睡觉的时间,两人在被窝里悄悄调了个个儿,赵虎庆问夫郎:“今晚你想做哪一页?”
苏春声没把画册上的内容全都记下来,他也不需要记,点菜一样跟赵虎庆点就是,没准还会有惊喜。
今晚他随口说了一个:“八十八页。”
然後赵虎庆就把他抱起来了,带去了床底。
床……床底?
这个页数得亏是今天喊,要放前两天,床底还没洒扫清理过,哪里敢躺人?
苏春声躺定的时候就在想:画这页图的人什麽癖好?好好的床不躺,非得来这麽逼仄丶冰凉丶很难施展的床底。
等他们俩办上事儿的时候,苏春声就一做一个不吱声了,他发现自己嫌弃的每一项,就是这个地方的独特神奇之处。
比如逼仄,因为逼仄他们俩的身子就得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比如冰凉,与身下的火热形成对照,让他的感官更为敏感;
比如很难施展开,那就别的动作都不要有,只专注这一处。
苏春声试完就发现,嗯,它成为自己的癖好了。
床底,他喜欢。
*
腊月廿七,又是个好天气,苏春声起早先回一趟娘家送份年菜,然後回到家里,收拾了笤帚丶竹梯丶箩筐丶抹布丶稻草丶茅草……一应清扫修补要用到的东西,装上牛车,带上赵虎庆,朝十二弯村的方向驶去。
睿哥儿去接刘凛了,与他们分头行事,最後在王老伯家汇合。
中午定好的吃食是春卷,所以苏春声还带了一个烙春卷皮的锅,以及回娘家时,他爹娘给他摘的韭菜丶香葱丶豆芽丶白菜丶萝卜……还有一篮子的鸡蛋,都给带来了。
他是回家送年菜的,结果拿回来的比送出去的还多。
他们到时,睿哥儿和刘凛已先一步抵达,在院子里等他们。
刘凛瘦弱白净,有些怕生,躲睿哥儿身後,不敢上前和人打招呼。
赵虎庆不再是当初只敢躲在一棵树後偷偷看夫郎的赵虎庆了,今天他很有“大哥”样儿,主动过去招呼人,并对他说:“今天你就跟着我了。”
睿哥儿曾向苏春声表露过一个担忧,那就是刘凛这几年过的都是穷苦的生活,节衣缩食,很少沾油腥,太瘦弱了,也没干过什麽重活,身上没力气,办那事儿时要办不起来怎麽办?
这个问题苏春声解答不出来,只好拿着他的忧虑去问赵虎庆,毕竟男人最了解男人。
赵虎庆听完表示:“我管他三日,必让他身上多长二斤肉,力气也翻一翻。”
他视这为夫郎交代的任务,所以干得格外积极。
见到刘凛本人,赵虎庆更确信自己能把这事儿办成了。因为刘凛虽然瘦,但没有瘦到吓人的地步。
他见过瘦得最吓人的,是五年前的徒弟。皮包着骨头,身上的肋骨一根一根的,像是随时要把肚皮戳破。路都走不稳了,还来他们铺子门口问,要不要干力气活的,给一点钱或粮食都行,家里好几张嘴等着呢。
赵虎庆丶赵虎新兄弟俩只用三天就把徒弟养得有点人色,身上的肉也多了几斤。
喂胖一个刘凛,赵虎庆觉得不是什麽难事儿,他手握夫郎做的鲜肉包子与鲜肉饼子,只要这人长了鼻子和嘴,就不可能不惦记。
到时候自己大方一点,在他馋的时候,从自己的口粮里分出一点点,把他的食欲吊起来。
常年不沾油腥的人,不能一开始就让他们大口地吃油吃肉,胃可能受不了,他扛了一袋米来,先给他煮一锅的粥喝喝。
作者有话说:
赵虎庆:小弟喝粥,我吃夫郎做的肉包子丶肉饼子和春卷。
三天以後,小弟胖两斤,我胖XX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