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应下了。邺都内清理旧朝余孽,迅速恢复商贸和百姓通行。左子昂手里的钱庄商铺开始应和着施粥、卖粮,恢复民生。第二日,邺都内排查得差不多了,魏衡终于接见了左子昂。男子和画像上的相符,本人气质更加出众,如竹清润,魏衡面无表情。“你有何所求。”左子昂态度恭谨:“殿下,草民不求名利官职,只求殿下派兵寻一下草民未成婚的妻子。”“数月前,出嫁队伍从宿州赶来,到了邺都外,彼时肃王谋逆,封锁城门,他们没了音讯。”“但是不久前,护送队伍的一名护卫出现,说他们被困在邺城外的土匪山寨里,会想办法逃出来在我的掩护之下进城。”“城外巡守的一支士兵队伍离奇死亡后,他们也同时失去了音讯。”魏衡看此人十分之膈应,早做什么去了?现在来寻,呵!虚伪至极。魏衡皮笑肉不笑道:“是吗?孤会令人去寻的。”邺都妥当了,魏衡出城接人,马车内,他一言不发,周身气息沉凝,肉眼可见的不悦。花眠似没看到,她捧着一本古籍安静地看着。魏衡单方面的僵持,不出半刻就败下阵来:“我见了那左姓之人,对方投诚来要我出兵去寻你。”“我应下了。”花眠不作声。魏衡倏地站起身,头撞在车厢顶,发出一声巨响,吓了花眠一跳,他又坐了下来,面色看不出疼痛,铜墙铁壁造就的一般。花眠:“”她往上面看了一眼,合上书问道:“痛吗?”魏衡霎时满脸委屈道:“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吗?”花眠温声道:“你自己生的气。”魏衡气势拔高:“那我能不气吗?他谁啊???”“说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我当时便想拔刀”花眠淡淡看了他一眼,魏衡话锋一转:“那些护卫,让东力把人送回去,至于其他的,想都不要想。”花眠不关心这个:“魏衡,我父亲那里”魏衡举起花眠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揉了揉:“半个月后,我们出发去雍城,在那里会合。”吴国并入北庆,皇都势必要迁移,魏衡琢磨了下,北上的雍城原本是旧时的古都,两国正中的交界处,那里最为合适。花眠问:“好了吗?”魏衡将花眠的手放下来,凑到唇边:“你不要去见他,好不好?”花眠蹙眉:“魏衡,你安分点。”魏衡道:“安分不了。”花眠眼底有怒气,魏衡下一秒又道:“好,知道了。”入主皇宫,魏衡接手政务,大刀阔斧地下达政令,以太子之身,没有丝毫征求北庆帝王的意思,归来的臣属们都对此感到惊诧,但似乎北庆人早已习惯。将太子的命令越过君王去。临时辟出来的宫殿里多了一个女人,什么好东西都往那里送去,群臣万分好奇,后有幸得见,太子殿下牵着人在殿前处理政务,自己站着,那女子坐在王座之上。花眠是来写信给原主爹送去的,魏衡让她在此处写,有大臣求见,花眠要走,魏衡牵着她径直让人进来了。男人的目光扫视过下方,开口道:“这是孤的太子妃。”几人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花眠没见过左子昂,对上视线时,才隐约想起来那幅被揉皱了的画像,明白这又是魏衡想的主意。脑子纯有病!魏衡知道她定是在骂自己,但是他就是想要宣誓自己的身份。左子昂微顿,即使从护卫那里知道了一切,此刻碰上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动作慢了许多行了个礼,拜见太子妃。他知道,至此,两人再无瓜葛,身份也是云泥之别。花眠见了左子昂,原本就是要说清楚的。“宁姑娘,当时肃王的势力监视着我,在下没办法脱身去寻你,抱歉。”“辜负了你,辜负了宁大人的托付,肃王谋逆太过突然,我没来得及做出应对之策。”花眠只道都过去了。魏衡便在远处盯着,面色漆黑,花眠将交换的信物让嬷嬷归还给左子昂,这桩婚约彻底算了。左子昂因为有功,封了官,在宫中并不会完全碰不见。魏衡虽然生醋,却不敢说什么,花眠已经数日没有搭理他了。一直到离开邺都前往雍城,魏衡都被晾着,他有苦难言,上火嘴上起了个大燎泡,肿唇盯着花眠:“我错了。”“你若是再不搭理我,这燎泡该消不下去了。”他顶着那张脸凑近到花眠眼前:“你瞧瞧呢。”扮丑作怪,引人发笑。花眠将他推开:“你离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