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后退坐回去,马车忽然开始震荡,一个急停,花眠没坐稳往前倒去,被魏衡捞入怀中,咧开起了燎泡的嘴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不许与我置气。”他美美地抱着,喟叹一声:“你再不理我,我都快气死了。”花眠挣了挣,马车停了。外面禀告道:“殿下,有流民从旁边的道里窜了出来,拦住我们要吃食。”花眠拧了一把魏衡,让他松开自己,然后掀开窗帘看去,地上坐着两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衣衫不算破烂,嘴唇干裂,被侍卫用刀挡着。“他们来历不明,别下去。”魏衡伸手抓住花眠的手腕。“我没打算下去。”花眠放下帘子。“走开,走开!”马车外传来侍卫的斥责声。行进了数米,花眠对外面驾驶马车的莫吉道:“放个水壶和一些吃食、银子,在路边吧,让他们自己去拿。”莫吉领命吩咐下去。花眠从前面退回里面来,这段路并不平整。魏衡在一旁讨好地笑道:“娘子心善。”花眠不想搭理他。被掳去当山寨夫人的日子18晚上,魏衡带着花眠在一家客栈留宿休息,马车再大,却也不如客栈的房间来的舒适,魏衡去了楼下,花眠靠在窗边看这个小镇的风景,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将青石板地面打湿。路上行人几乎没有。楼下,魏衡将小蝶饭菜往木制托盘里放:“查到了吗?”东力压低声音回禀:“殿下,那三人是肃王势力的余党,身上揣着武器,想要行刺,那孩子大概是抢来的。”魏衡三两下选完,转身上楼:“顺藤摸瓜,都解决了,至于其他被牵扯进来的人,安置好。”东力目送殿下离开:“是,殿下。”魏衡推门进屋,看到了女生一身素衣伸手去接落下雨水的一幕,他大步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桌上:“不冷吗?”花眠回神:“好像要下雪了。”雨水里夹着冰。魏衡将花眠的手拉回来,圈在掌心,也不管沾不沾湿,果然一片冰凉:“多大的人?还玩水?”花眠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被擦干,然后被魏衡拉着往他衣服里塞:“”“我不冷”“还记得那天早上吗?逃跑回来后就病蔫蔫的,蔫了好几日才稍微好一些。”“最后还是我伺候好的。”“身子原本就瘦弱,自己还不知道当心些。”说着说着,魏衡发现花眠一直目光微散,他顿了顿:“在想什么?”“方才路上碰到的那三人?”花眠抬眸:“你怎么知道?”魏衡笑了笑:“我猜的。”“娘子还是聪明,知道远一些放地上让他们自己拿,若是真的流民,自己会取,若是别有用心之人也无计可施。”花眠顿了顿:“所以他们是别有用心之人吗?”魏衡道:“是与不是并不重要。”“暖和了,我们去用膳,再一会,饭菜就该凉了。”第二天重新启程,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空气倒不闷,气温越发冷了。魏衡想,只要不冻着他娘子,这冷天其实也挺好的,敞开大氅,把亲亲娘子抱在怀里,有种遇到娘子之后才感受到活着的感觉。“岳父大人可有什么喜好之物?”003:【茶】花眠愣了愣,昏昏欲睡,听见系统说了个字,便迷迷糊糊地跟着说了。“好,我去寻。”魏衡应下。末了,又问:“娘子,你说岳父大人会不会不喜我?他原本就想将你嫁给那左子昂,之后,左子昂便会随大臣们赶来雍城”这坎真是过不去了。花眠闷声道:“嗯。”“会。”魏衡一噎:“不喜,我也有应对之策。”——宁甫闻收到女儿来信后,听了凉将军的意思,被一支军队护送往雍城赶去,他坐在马车内望着外面的北庆士兵,还有些受宠若惊,仿佛是护送什么大人物一般。而他仅仅是吴国靠近边疆一个小城的知州。宁甫闻在休息时找那些士兵打听,他们对待他态度十分恭敬,却一时片刻什么也问不出来。便更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路上便在琢磨,想来想去,猜测这些北庆士兵大概是得了嘱咐所以对他们好生看顾着。宁甫闻想不到其他人会这么做,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选,难道是左子昂投诚了北庆,得到了重用,托人照看他们,那伊儿被救下是不是左子昂之意?否则,潜伏进吴国内部的北庆人哪有那么好心救下伊儿。特别是到了北庆军队在雍城外驻扎的营帐后,从邺城附近来的士兵那里打听到左子昂当真投诚、且得到太子殿下封的官职后,心中更加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