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环着单吟的力度也加大了。
单吟知道裴云鹤的心意,浅笑了下,依旧宽慰他:“不是什麽要紧的。”
她想放轻松一些,正巧也想起了一些高中里的事,拿出来做故事讲给裴云鹤听。
“那时候才疼得紧,有一次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晕在了教室里,後来还是被人擡去医务室的,还将别人的校服弄脏了,我愧疚了很久。”
裴云鹤的身形又动了一瞬,单吟以为裴云鹤是心疼她,忙补充:“现在好多了,再没有疼晕的事。”
他将她圈得更紧,绷着下颌半晌都没有回应。
单吟有些担心,想转过身去看裴云鹤,却没想到他忽而又低低在她耳边问:“那你知道是谁将你抱去医务室的吗?”
单吟怔了一下,浅浅摇头。
“可能是班长她们吧,我不清楚,那天好像都上体育课去了,我是请假在教室休息的。”
那时她醒来就见老师坐在她旁边守着,说是班长通知的,而床边只搭着一件染脏了的校服。
为此她深感愧疚。
“有点可惜,都没能好好谢一谢帮我的同学。”她语气低落三分。
“不可惜。”
裴云鹤轻顺着她的长发,语气轻柔,淡淡地安慰着她,也安抚着漫长的岁月。
单吟没太听懂裴云鹤的意思,侧了侧头,“为什麽这麽说?”
裴云鹤想了一下,擡起下颌抵住单吟的後脑,她长发细腻顺滑,填满了他的颈窝,熨帖的感觉也填进了他心里。
“不可惜,因为同学既然会帮你,那说明他人不坏。既然人不坏,那肯定无论遇到谁需要帮助他都会帮,所以也不会在意你一声谢了。”
“是麽?”单吟将信将疑。
“是。这人肯定是做好事不留名,放心吧。”
裴云鹤伸手在单吟头上揉了揉。
单吟还没有被谁这样亲昵地对待过,她有些不知所措,微缩了下脖子,还是转过了身。
对上裴云鹤温柔的目光,单吟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犹豫了下,蜷起身子,目光同自己一起缩进了他怀中。
但她又怕自己的行为太过突兀,出声岔开话题:“那你呢?要是你,你会去帮助这样的女生吗?”
很快,裴云鹤的胸腔震动,传来了回应。
“我会。”
单吟抿唇笑了起来。
“那你也不是坏人。”
虽说这话是算褒奖,可裴云鹤哪哪儿听着都觉得不对。
他抱着怀中的人,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怎麽听着像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呢?”
单吟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
他不管她是什麽意思。
那些漫长而沉寂的岁月都已经过去了,单吟不记得他,他便也成了单吟青葱年华里一晃而过的任意哪个人。
但无论如何,此时抱在怀中的人是真实的,他和单吟结婚了也是真实的。
日後,他们还会再有一年丶两年丶十年丶五十年……
那些时间很快便会超过他们相识又分别的时间。
她是他的妻子,他还有一整个馀生与她共度。
那便还有什麽好伤春悲秋的呢?
无所谓了。
裴云鹤忽然笑了。
单吟不明所以,他更用力地将单吟抱紧,大臂和胸膛上的肌肉紧绷,最原始地宣告着他的心意。
裴云鹤说:“发好人卡也没用。单吟,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了。”
-----------------------
作者有话说:裴云鹤: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