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周雯丽仍然嘱咐道:“那路上要小心啊!慢一点开啊。”
宋矜芙点点头说:“知道了,我——”
“你知道什麽?”宋霖天拍桌子怒叱她:“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吗?没了他周度,你活不了了吗?先前家里给你介绍的,哪个不比他强!你还犯浑打人家巴掌!”
“宋矜芙,周度到底给你灌什麽迷魂汤了?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你脑子糊涂,执迷不悟!不听我们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後悔的!”
“你还敢说?!”一提那事,宋矜芙也生气,同样的声量吼他:“你怎麽不说,你看中的都是什麽歪瓜裂枣的男人?!”
“宋霖天,你荤素不忌,男女不挑,我不一样!我还怕得病呢!谁要捡别人用过不要的垃圾?那些垃圾,你喜欢你就自己留着睡吧!别再给我介绍了!我看一眼都嫌恶心!”
她拍门而去。
留宋霖天一个人原地狂怒,指着周雯丽喊:“你看看!就你养出来的女儿,跟你一样,就喜欢那个小白脸!”
周雯丽淡淡撇他一眼,懒得理,她走到窗户前,冷声说:“喜欢又怎麽了?我的女儿,她就是结了婚,喜欢也可以继续养。只要她不嫁给他。”
宋霖天“哼”一声,坐到椅子上,拿起雪茄问她:“现在怎麽办?”
想想,他又愤然道:“我当初就说解决了他,你不同意!现在好了,人家成气候了,还拐走了你女儿。”
那时候是她妇人之仁了。但谁能想到呢。
周雯丽冷着脸,沉静道:“你急什麽?有事就急,小芙的性格就是随了你,才这麽莽撞。”
“那你说怎麽办?”
楼下有车开出车库,发动机声响,她从窗户看着宋矜芙跳下车,打开後备箱,往里装东西。其中就有她说要明天送给她的羚绒围巾,现在又要送给另一个女人了。
明明是她生了她,那个女人只是养了她三年。
周雯丽脸色变难看,过了会儿才说:“先别轻举妄动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女儿对他正上心呢,你现在动他,不是要你女儿命吗?”
“宋霖天,我先跟你说好,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女儿,你也就这一个孩子。你想争老头子遗産,有孩子和没孩子多大的区别你心里清楚。”
“谁的命都不如我女儿的命重要。你要做什麽。。。。至少得先让小芙对他死心再说。”
抽了两口雪茄,宋霖天也冷静下来。
其实像他们这种生来就不缺钱的人,什麽都见识够了,临老了,还是逃不掉动物渴望繁殖丶留下下一代的基因本能。再犯蠢那也是他女儿。她还在肚子里,他就验了亲子鉴定,生下来他更是明里暗里做了上百次鉴定。小芙的的确确是他女儿。
本来一个男人而已,她爱怎麽玩就怎麽玩。只要那个人不是周度!
她那副一往情深的样子。宋霖天想想就来气,他和周雯丽都不是专一的人,怎麽生了个大情种呢?!
“是得让她死心。”而且不能来硬的。
他大哥当年就是这麽死的。宋霖天现在还心有馀悸。那麽厉害的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说死就死了,用军刀捅了自己十几刀,最後刺破心脏,死得极为惨烈。
现在他儿子也是同样的疯子。
“没准儿我们宋家真有精神病的基因。”他忽然感慨道。
周雯丽回头翻白眼,无语地嗤了一声,评价:“也可能是你们家坏事做得太多。不积阴德,报应给子嗣後代了。连累我女儿。”
“哎行了!什麽你的我的,不是咱俩生的嘛!”宋霖天不耐地挥手,“她走没走呢?”
“快搬完了。”周雯丽望着窗下叹了口气,“後备箱塞不下,她都放进後排座位了。我们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现在都干起搬运工了。”
来来回回一趟一趟。
好东西拎着都不轻。一根人参虽然就那麽大,但盒子感觉有十斤重。
虽然有人帮忙,但近几年,宋矜芙没干过这种力气活,她拍拍手,看了眼表,得抓紧了。从这儿到洛川,最快也得三个半小时吧。
高速不堵车的话。
她焦急地叉腰,甫一回头,瞥见一个高高大大丶躲躲藏藏的影子。
“宋Ember!”宋矜芙一声喊住他:“你给我过来。”
还是被看见了。
Ember哭丧脸地转身,哀求道:“Freya,我今晚喝酒了,我真不能给你开车。”
“谁要带你去啊。”宋矜芙嫌弃地皱眉,扬扬下巴,“过来帮我搬东西。”
“只是搬东西啊。”Ember松了口气,过去帮她。
全都按她指令摆放好。他乖乖地挥手,说:“姐姐再见。”
宋矜芙降下车窗,坐在驾驶位笑眯眯地朝他招手,说:“你过来。”
Ember毫无防备地靠近她,车里的人猛然擡手,手里的东西朝他脸上一喷!
什麽东西?!
Ember闻到一股呛鼻的味道,眼睛鼻子都火辣辣的,“F丶F——”话没说完,他眼前一黑,四肢绵软,一米九的大个子遽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