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玻璃外,墨骁寒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死死锁在治疗室内部,眼底翻涌的情绪暴露了他的焦躁。
阿泰低声汇报:“Boss,教授说了,治疗期间任何人不得干扰——”
“她皱眉了。”墨骁寒突然开口,嗓音低哑,“她在害怕。”
话音刚落,治疗室内的阮星晨果然开始轻微发抖,手指攥紧了衣角——教授正用轻柔的敲击声引导她回忆拍卖场的片段。
墨骁寒直接推开阿泰,一把按下通讯器:“停下。”
治疗室内,克莱恩教授皱眉擡头,看向声源方向。
阮星晨却突然开口:“糖纸船。”
教授微怔:“什麽?”
“我说…糖纸船。”她深吸一口气,重复道,“这是我的安全词。”
墨骁寒的指节捏得发僵,但没再出声。
治疗结束後,克莱恩教授走出治疗室,迎面撞上墨骁寒阴沉的视线。
“她刚才发抖了。”他冷声道,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这是必经过程。”教授推了推眼镜,“除非您希望她一辈子困在PTSD里。”
墨骁寒下颌线绷紧,最终只问:“下次治疗什麽时候?”
“三天後。”克莱恩教授顿了顿,“另外,我建议您减少庄园内的眼睛——尤其是那些‘带着情绪’的关注。”
她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走廊转角,几个女佣慌忙低头散开,但藏不住眼底的嫉妒。
墨骁寒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眼正在假装擦拭栏杆的女佣,他没有说话,只是对身旁的阿泰擡了擡下巴,眼神冷得像冰。
阿泰立刻会意,低声应道:“是,Boss。”
克莱恩教授离开後,阿泰沉默地带走了那几个女佣。
不多时,远处传来几声极轻的闷响,像重物落地,随即归于无声。那些窥探的视线,再也没有出现过。
深夜,阮星晨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睡衣。她下意识去摸身旁,却摸到一个温热的东西——
墨骁寒靠在床头,手里捏着一只刚折好的糖纸船。
“糖纸船。”他低声道,将小船放进她掌心,“你的安全词。”
阮星晨怔住,眼眶突然红了。
她攥紧小船,钻进他怀里。
窗外,暴雨倾盆,而他的心跳声成了她最好的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