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韫心中大怒,只觉这人颇不要脸了些。可还未开口,那人已转了身,裹着被褥坦然躺在脚蹬旁。
一条堪比床长的人裹成条躺在翻身蠕动时,活似厨房里的鱼肉,瞧着还有几分滑稽。
宋司韫没忍住,笑了出来,心里的火也跟着散了去。
这段时日风餐露宿实在折腾,甫一沾床,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时,房内早没了人。
昨夜打地铺的被褥,此刻也方正地叠在她里侧。宋司韫眨了眨眼,在想自己怎的一点防备心也无,那人放被子越过她时竟都半点知觉也无。
明明是极陌生的环境,极陌生的床,可她竟半点防备也无,真真奇怪。
撑着胳膊琢磨半晌也没琢磨出名头,索性歇了心思不再思考。
反正是顾砚舟,他总不会害她不是?
这般想着,美滋滋起身穿衣束发。
她不会用发冠,只会将全部头发拢的高高的,以发带固定。
不一会儿,一个高马尾俊俏小生便推开门出了院子。
刚出来,就被神出鬼没的青枫吓了一跳。
得知顾砚舟出去查案,将他留下来保护她时,宋司韫摆摆手,只问:“厨房在哪里?”
与她同行过一月,青枫知她贪食,冷厉的眉眼又一瞬柔和,“夫人请跟我来。”
见状,便知他定然已经探过路。顿时,心下一安,背着手脑袋空空地跟着他。
游廊曲折,路过一处假山时,陡然听见一道刻意压低女声,像是在骂什麽人。
“这点事你都办不好?养你多年,怎的还入不得男人的脸?红莲,已经两次了,再有下次,你该知晓结果。”
“主子,求您丶求您再给红莲一次机会,这次红莲一定不会失手。”
那道恳求声音实在耳熟,宋司韫好奇心极重,忙扯了扯青枫示意他停步,自己则提着裙摆踮脚走了过去。
每一下都极轻,如做贼般。
跟在後面的青枫抿了笑,悄步跟上。
他轻功极好,轻身屏气时恍似空气般。
若不是货真价实瞧见个人,宋司韫是不敢相信他还活着的。
两人趴着假山,听乐许久,越听心下越震撼。
将方才偷听的信息捋了许久,宋司韫觉得,或许……可能……她们可以回京了?
她眨眨眼,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总之,一切还得顾砚舟定夺。
她等呀等,等了好久才终于瞧见人影。
那人刚踏进门,她便急急起身,将人一把拽到桌边坐下,整个人前倾趴在桌面,低声道:“顾砚舟,我知道杀云渠巡检司使的凶手了,你想不想听?”
坐在对面的人隐晦地瞧了眼青枫,後又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实在不想坏她兴致,到嘴的话一变,改了口:“想。”
闻言,宋司韫勾唇後仰,神神在在地沏了盏茶,轻抿一口,隔着云雾擡眼看他,轻笑出声:“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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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七夕快乐呀饱饱们[撒花][撒花]让饱饱们久等啦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