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机会我是安安的父亲
沈莲岫洗漱完打开门,“哗”一声就把一盆洗脸水泼到外面,也没管那里有没有站人。
周临锦一看见沈莲岫出来了,心思便都放在了她身上,根本没顾上她泼水,自然是溅到了一些。
他根本没在意,反而上前几步,眼巴巴叫她:“阿圆,我来了。”
沈莲岫看也没看,去了厨房烧水烧饭。
周临锦对必察道:“你去看好安安。”
他本想马上跟到厨房去,但必察却没应也没动,只是拉住他,有些欲言又止:“郎君……”
“怎麽了?”周临锦蹙了蹙眉,“你想说什麽?”
必察鼓起勇气,说道:“昨日你走後,娘子对我说了一些话,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说话了,让你死心算了。”
周临锦一口气差点堵住没上来,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她说只要她不说胡啊,你根本就认不出她来,所以你们之间就是陌生人,之前和你说话只是迫不得已,之後她不会再说话,她要继续和你做陌生人。”必察飞速地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临锦的神色。
毫不意外的,周临锦一夜没睡的脸色更难看了。
“郎君,要不你去马车上睡一会儿吧,先缓缓再说,”必察劝道,“这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你让我去马车上睡?”周临锦有些咬牙切齿地打断他,“你自己在她家里睡?”
必察扁了扁嘴没敢再说话了。
周临锦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最後还是进了厨房里去。
竈上熬着的粥已经开始翻滚了,咕嘟咕嘟的冒着白色的泡,若有似无的米香慢慢弥漫开来。
沈莲岫正在把鸡蛋加到面粉糊里去,准备摊个鸡蛋饼吃。
“阿圆,”周临锦走到她身边,看着那个蛋落到雪白的面粉糊上,“裴谦昨夜已经认了。”
沈莲岫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但其实耳朵是怎麽也不可能不听他说话的,闻言拿筷子的手不着痕迹地一顿,但很快又开始搅拌起面粉糊。
裴谦一旦认了,也就到了周临锦该回京的时候了,那些事事关重大,周临锦不可能继续在陈州停留。
周临锦看着她眉目间有了放松的痕迹,心中不禁一阵苦涩。
“我要回去,你和安安也跟我回去。”他颇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沈莲岫搅着面粉糊,只有筷子轻轻刮擦面粉糊和碗壁发出的声音,其他什麽声音都没有。
周临锦沉默片刻,自然是没等来她说话,于是自己忍不住又说道:“阿圆,我们怎麽会是陌生人呢?我们从前那些,我不信你会忘记,而且我们还有安安,她的父母怎麽可能是陌生人?”
“啪啪”两声,沈莲岫搅匀了面粉糊和鸡蛋液,将筷子在碗沿上敲了敲,抖落黏在筷子上的剩馀面粉糊,然後拿到竈台旁,往锅里倒了一点油。
“你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锅热了,油也热了,发出“滋滋”的声音,沈莲岫舀了一大勺面粉糊放到锅里,又将面粉糊稍稍摊开一些,成了一个半个手掌大的小圆。
如此她又在锅里这样一模一样摊了两个,专心致志的,丝毫没有在乎身边还有别人。
鸡蛋饼飘出香味,与一旁的粥香融合,不断刺激着周临锦的身心。
“阿圆,昨天离开之後直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你能不能留我用一次饭?”周临锦问。
她都能心软让必察进来睡觉,未必不会对他也心软一回。
沈莲岫继续摊饼,直到面粉糊用完,摊了足有八九个小圆饼,也没应他一个字。
周临锦看着她切了一些小菜,又把已经熬得开了米花的粥盛出来,只有两碗粥。
一碟小菜,一盘鸡蛋饼,两碗粥,沈莲岫都放到一个退了色的托盘里端了出去。
周临锦的双腿发硬,要再跟着她,却怎麽都没了心力。
眼下这情形,他一面觉得难受,一面又觉得自作自受。
半晌後,周临锦才慢慢走出去。
沈莲岫带着已经起床的安安在院子里漱口洗脸,看见有人出来,安安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後用手指了指,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一句什麽,就见到沈莲岫皱了皱眉。
“洗漱完就去用饭了。”她说。
他的心没有冷下来,反而像是被火在灼烧一般。
周临锦对必察说道:“昨日交代你的事,你一会儿就去做了。”
必察愣了愣,之後才想起是周临锦说过的,让他去村口那户姓王的人家敲打一下,等再要应声时,周临锦已经往马车走去。
必察重重叹了一口气。
沈莲岫在屋子里面留意着外面,周临锦一离开,她就把必察叫进来。
“拿几个饼子去吃,我多做了,我们两个吃不了那麽多,”沈莲岫往自己和安安碗里又各夹了一个鸡蛋饼,还剩下五个,连盘子端给了必察,“厨房里还留了粥,你去喝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