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母後,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到底是谁在背地里造他的谣!
“谁说的不要紧,你是太子,若是迟迟没有子嗣必定遭朝臣议论。母後也是为你好,有病咱不怕,长安城汇聚天下神医,定能治好你的病……”
“母後!”他声音拔高打断这场荒唐的谈话,“今日如实告知母後,儿臣身体并没有什麽隐疾,若没有其他事儿臣先告退了”。说完就要往外走。一向不怎麽情绪外露的脸上布满阴霾。
王皇後连忙扯住对方袖子,面带惊异:“不论如何,得先让太医诊脉再说”。当母亲的一旦强势起来,太子也反驳不了。
李琤觉得不可理喻且荒谬:“母後,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您为何就是不信呢?”
白叔齐低头盯着自己鞋尖不敢出声,只沉默听着这对母子的荒唐对峙。
看太子脸色认真不似作僞,皇後也有一瞬间动摇,莫非这真是一场乌龙
“那你身边为何这麽多年没个姬妾”不说姬妾,连伺候的都是男的。她送到太子府的两个嬷嬷整天抱怨没事儿干。
李琤嗤笑:“父皇未娶母後为妻时,身边不也没妾室通房麽?”这是对未来妻子基本的尊重,怎麽到他这里,便成了身有隐疾
想到皇帝,皇後不好意思摸摸鼻尖,讪讪道:“那为何母後送血红酒那晚,你没有临幸奉仪”
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因为她好像已经意识到这的的确确就是场乌龙。
李琤擡眸,似捕捉到什麽,开口问:“儿臣有没有幸奉仪,母後又怎会知道”莫非在东宫安插了眼睛
察觉到儿子误会,皇後连忙开口解释:“皇儿莫多想,母後没有派人监视你”。
“那为何……”连这等私密事也知道?
王皇後叹了口气,直觉瞒不下去了,直接摊牌:“方才洛华来找过我,说昨日奉仪跟她说似乎察觉到你身体有恙,母後一时心急,这才酿成大错”。
奉仪李琤回想起昨晚看到她时躲闪的眼神,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她!
气得咬牙切齿,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亏他担心当时她神志不清占人便宜,没想到她不但脑子清醒,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在外面就是这麽编排他的!
若这事再有下次,他还能忍,他就不是李琤!
皇後看到太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有些担心:“皇儿,你没事吧?”
李琤浑身气血上涌,开口解释:“当时奉仪喝醉酒神志不清,儿臣不好对她做什麽。至于儿臣身体的问题,母後不必忧心,实乃无稽之谈”。
既然母後真想抱孙子,他何不遂她的愿省得那女人整日在外面造他的谣。简直欠打!
一想到芷兰居那女人,李琤就气得牙痒痒。
李福看到他家太子黑着脸出来直接往外走,觉得疑惑。不是说娘娘备了珍馐菜肴吗?怎麽都不吃一口直接走了?
走到玄光殿门前,李琤脚步一顿旋即掉头,吩咐:“回东宫”。这一顿气吃下来,他也没什麽心思处理公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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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後独自一人凭栏远眺,背影说不出的郁闷。他走过去道:
“朕方才看见太子怒气冲冲回东宫,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又闷闷不乐”莫非母子连心,连脾气都是同一时间发的
王皇後苦着脸,捏着他衣领的金丝龙袍,“我好像做错事了”。了解完来龙去脉,惠安帝抚掌大笑。
皇後怒:“你笑什麽?”哪有他这样的,不安慰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
李固眼尾带着笑意,声音低沉钻进耳朵,还带着一阵阵热气:
“皇後难道忘了,朕未娶夫人之前,不也憋了好几年”对要求较高的男子来说,鱼水之欢不是跟谁都能做的。那人,必须是自己心仪之人。
显然,太子也是一样。
“你啊,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朕看太子离开的架势。啧啧,奉仪估计惨了”。
皇後也觉得对不起奉仪那孩子,控诉道:“都是洛华害了我!”英气的眉毛立起,脸色红润。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此刻的她仍然一副少女娇俏模样。